形如飛簷斗拱的箱蓋緩緩推開,裡面卻空無一物,底部只有四個淡淡的字跡冒出白光。

“十方遁地。”

白光一倏而逝,快得讓王欞來不及看第二眼。

隨後,王欞感覺自己腳下的地面塌陷了下去,裂開一個僅容一人透過的地縫,他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拖進地底。

接下來他就不受控制的被一路拖行,恍惚中也不知拖了多遠,等他再度被擠出地面的時候,已經身處於另一個洞穴之中。

為什麼王欞很清楚這是另一個洞穴呢?

因為在他出現的那一刻,數十把寒光隱隱的長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在他身邊圍繞著一群士兵,穿著不知從哪裡拼湊來的鎧甲,全身上下估計就那一把刀還值點錢了,其餘的都是破爛。

王欞沒有反抗,他看出來這些士兵的等級都不低,大概在60級左右,已經勉強和自己有了一戰之力,這麼多士兵一起上的話,假如不用業火,誰勝誰負還很難說。

王欞的表情十分凝重,因為他察覺出了異樣,這裡的平均等級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料,如果他判斷沒錯的話,自己已經被傳送到了另一個地區。

交界地所在的山區是這個世界上靈氣最為稀薄的地區,因此那裡的人們普遍等級都在50級以下,一旦超過50級,那就已經屬於天資卓群的那一類人了。

王欞當然不會相信眼前這些連衣服都穿不齊整計程車兵會是什麼天資卓越之輩,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生來就在靈氣濃郁的地區。

千手佛尊統御的地區如此貧瘠,也難怪他會動起接肢的心思,靠別人的力量來壯大自己。

王欞深呼一口氣,刀劍寒光晃得他眼睛疼。

一名士兵上前搜去他身上的武器,將他的暗月鐮刀和剛得到的聖王劍一併搜刮過去,嘴裡嘖嘖有聲:“這把劍都這麼破了還捨不得扔?這鐮刀倒是個好東西,典獄長定會喜歡。”

說完還給王欞帶上沉重的枷鎖和腳銬。

為首的一名壯漢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獰笑著說:“又來一個不走運的。”

王欞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嘆息道:“是啊,我是挺不走運的,不過你們怕是更不走運了。”

兩名士兵將他押到一個深坑之前,然後推動地上的機括,一個巨大的鐵籠子從洞穴頂部緩緩降落下來。

士兵開啟籠門,毫不客氣的將王欞推了進去。

臉上惡狠狠的笑著,似乎不這樣笑,就無法顯示他的殘忍。

“老老實實待著吧,既然來了這腐敗監牢,那你下半輩子都會在這裡過了。”

原來是腐敗監牢,王欞心中恍然。

籠門重重的在王欞眼前關上了。王欞卻安靜的坐了下來,安靜到讓那個士兵也感覺到詫異。

來到這裡的人,一開始的驚訝消失之後,要麼大喊大鬧,要麼痛哭流涕,而這兩者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大喊大鬧者會被卸去手腳,痛哭流涕者則會被割掉舌頭。

眼前這個少年看上去身形瘦弱,但神情卻鎮定自如,舉手投足之間隱約帶著幾絲威嚴,卻是他這麼多年的獄卒生涯中從沒見到過的。

“你就不想問什麼?”

王欞搖頭:“我知道這裡的規矩,亂說話會被割舌頭。”

“算你識相。”獄卒哼了一聲,但馬上反應過來,“等等,你說你知道這裡的規矩?你從哪知道的?”

王欞不答。

“老子在問你話!”

王欞嘴角流露著不屑的冷笑。

“很好,算你小子有種,裝逼可以,等沒人的時候看我怎麼收拾你!”

這裡雖然看上去野蠻落後,茹毛飲血,但也並不是毫無規矩,私自對犯人動刑也是要遭到處罰的。

不過沒人的時候就不一樣了,只要不在明顯的地方留下傷痕,隨便做些什麼都沒關係。

他見王欞長得白白淨淨,細皮嫩肉的,心裡卻是動了異樣的心思。

王欞只是不理,那獄卒也就只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