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說這個世界上誰不怕業火,估計也就只有拜火教的教徒了。

他們崇拜世上的一切火焰,不論是幽冥鬼火,還是地心冷焰,甚至包括業火。

在見到王欞手中業火的那一刻,他們恍然看到了神明一般,撲的一聲便跪倒在地,嘴裡高喊著:“主神回來了!主神回來了!”

王欞聽著刺耳,皺眉道:“我不是你們的主神,你們不要表錯情。”

“除了主神以外,還有誰能操控業火呢?難道是千年以前絕跡江湖的遮天老人?”

還別說,這些教徒看上去面黃肌瘦,一臉落魄相,知道的東西卻還不少,一猜就猜中了。

王欞收回業火,咳嗽了一聲:“總之,你們別管我是誰,我問你們,為何要追殺這些山精少年?”

“稟業火使者,掌教大人發下嚴令,限三日之內在此地支起煮世大鍋,召喚主神分身,這山精一族,是召喚所用的祭品。”

對方老實回答。

其實也由不得他們不老實,王欞一招就擊殺了他們小隊的隊長,實力早就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而且還能操控業火,在他們眼中,就像是主神下凡一般。

王欞聽得心裡發毛,他很清楚祭品二字表示的意思,其實就是將人放在大鍋裡烹煮,能不能召喚主神分身他不知道,反正烹煮之後,這些祭品便統統進了教徒的肚子裡。

在聽到“祭品”二字的那一刻,這些山精少年默默哀哭起來,縮在王欞背後,儼然將他當成了救命稻草。

祭品是假,吃人是真。

王欞心生怒氣,暗暗想道:“好個拜火教,今天我便掀了你這煮世大鍋!”

嘴上冷冷道:“那煮世大鍋現在何處?”

教徒面色一喜,驚訝道:“使者大人也想分一碗肉羹嗎?”

說著轉頭指向遠處山腳,道:“從這裡過去大約二里地,往北有一個沼澤,在那沼澤深處,可以看到村落的廢墟,掌教大人和煮世大鍋就在那裡。”

王欞循著他指示的方向望去,果然能看到一縷白煙嫋嫋而起。

“使者大人倘若要來,還請交出身後的這些少年,然後我會為您通稟。”

教徒滿心歡喜的說道。

雖然這位業火使者一上來就擊殺了小隊隊長,但如果能拉攏到他,區區隊長算得了什麼?

他早就聽人說,業火在教中的地位超然,即便是在主神的十個分身當中,掌控業火的那個分身也是最強的。

而且業火是掌教大人實施煮世計劃的關鍵,自己如果將這位業火使者帶回去,肯定要立一大功。

他俯首帖耳,靜待王欞發話。

隨後就聽到一聲冷哼,王欞淡淡的道:“通稟就不用了,因為死人是不能通稟的。”

眾教徒皆是驚愕抬頭,只見王欞不知何時竟然已經踏出一步,手中暗紅色的光弧猶如奪命之光,在一瞬間便齊齊切斷他們的喉嚨。

鮮血飛濺,饒是王欞已經經歷了這麼多場戰鬥,依舊不忍直視。

然而他身後的山精少年卻是雙目圓睜,瞬也不瞬的看著眼前這一幕,恨不得要將這些人的死狀統統刻進腦子裡。

王欞略有驚訝:“年紀輕輕,竟然有如此狠勁?以後不要誤入歧途才好。”

他轉身盯住眾少年:“從這裡一直向西走,會有一間山神廟,你們可以在那裡暫時安身。”

“那使者大人呢?”

其中一位少年學著教徒的語氣,也稱呼王欞為使者大人。

“我自然是去替你們報仇。”王欞拍了拍他的腦袋。

“我也要去。”少年立即答道,語氣充滿仇恨,話音剛落,其餘人也迅速響應。

王欞看著這一雙雙燃燒著仇恨火焰的眼神,心中有些觸動,嘴上卻冷笑道:“此去兇險萬分,你們在場只會成為我的拖累,派不上半點用場。”

話雖冷酷,但說的卻是不爭的事實,王欞知道這時候說安慰的話無濟於事,還不如潑他們一盆冷水來的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