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京師,天安城西。

大雪紛飛,天地間白茫茫一片。

山間雪林官道,馬車在雪地上留下兩條長長的車轍。

馬車走的很急,坐在車廂前部的柳忠,不停揚起手中的長鞭,抽在兩匹戰馬的臀部,意圖催促戰馬跑的更快一點。

顛簸的車廂裡,不時有痛苦的呻吟聲鑽出來,讓人聽得很是揪心。

“世子,您再忍忍,等入了天安,就找御醫。”

楚女緊張擔憂道。

在她的眼前。

原本生得劍眉鳳目、鼻正唇薄、面如雕刻的雍藩世子柳秀。此時,身上那件雪白貂裘上滿是汙點,五官猙獰,唇舌發紫。

在其胸前心窩,一團暗紅血漬,閃爍著妖豔怪異的黑紫光芒。

“嗯……”

“楚女!給我布!”

“啊……”

錐心之痛,讓躺在車廂裡的柳秀,再次發出一道悽慘的叫聲。

伴隨著慘叫聲,他整個人也猛的一挺,隨後僵直的砸在了車廂裡。

“布!”

“布在哪……”

“世子……”

楚女慌亂的應了一聲,開始著急忙慌就的在車廂裡胡亂的翻找著。

心口重傷,身染邪法詛咒的柳秀,已經痛不欲絕,滿頭汗水淋漓,脖頸上根根血脈暴起。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

不久之前,暴怒之下不斷詛咒自己的項元中,當真能使出這等陰險的邪法。

當時那道脫離攻擊範圍的天雷,竟然是項元中偽裝所致。

項元中臨死之前使出的邪法入體,令柳秀痛不如生,難以驅逐。

當真是皇帝為了削藩,解決這天底下唯一異姓王的血脈繼承嗎?

拼盡全力用全身功力壓制體內邪法的柳秀,腦海中閃過一道疑問。

唯有皇室……

“啊……”

“楚女!”

只是剎那分神,流竄在柳秀體內的邪法,就已經連破數道關隘,衝撞的他五內俱焚。

一口鮮血吐出,讓柳秀本就慘白的臉頰,變得愈發煞白起來,不見一絲血氣。

親眼看到昔日神宇不凡的世子,此時不住的口吐鮮血,楚女面色一緊,慌亂之中將剛剛找到的一塊布遞到世子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