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好像有點古怪啊。”

包間門口,兩道身影湊在門縫處,暗中觀察。

準確來說,是顧讖扶著眼鏡,一副正在搞竊聽的特工模樣;楚子航雖然努力維持一張冷臉,可墨鏡後的眼底難掩一絲好奇,那是冒出來的八卦之火,生生止住了他制止顧讖然後直接進去喊路明非的衝動。

他試探著湊在顧讖身邊,同樣往包間裡瞧。

路明非跟陳雯雯的座位挨著,只不過一個抱著馬桶圈,一個頭埋得很低在喝奶油蘑菇湯,看不大清表情。

“她幹嘛呢?”顧讖還是從那身白色的棉布裙上認出那長髮擋住側臉的女生是陳雯雯。

“在喝奶油蘑菇湯。”楚子航聲音很輕,“法國菜譜之一,口味屬於奶湯鹹鮮。”

“你會做?”顧讖好奇,“上次聚餐沒見你做啊。”

正因為唯一那次白色情人節的聚餐,大家才算認識,起碼不像最初那樣生疏了。楚子航聞言愣了愣,說下次有機會的話他再做。

“說定了。”顧讖沒抬頭,像隨口一說。

“嗯。”楚子航微微頷首。

而此時的房間裡面,路明非明顯一副局外人的樣子,他融入不到其他人交談的話題裡,別人也走不進他的方圓。因為一開口就是‘吃了嗎吃了’這類low到爆也毫無營養的寒暄,難不成為了說到一起去非得瞎扯星際這種遊戲話題?

別逗了,他們都已經是大人了,討論遊戲或者動漫的日子早就一去不復返了。現在說的是名錶豪車,是男女朋友,是未來!

所以路明非跟他們格格不入,跟眼下這個環境也格格不入。因為他既沒有名錶也沒有豪車,唯一打賭贏來的那輛布加迪威龍還扔在學院的維修部。他沒有男朋友更沒有女朋友,這麼一看好像連未來都黯然失色,因為說不準哪天就為屠龍事業壯烈了。

房間裡聊得熱火朝天,顧讖聽著孩子們不為攀比而作的敘舊,長了幾分見識。

對於女生來說可以有大堆的耳墜、項鍊或鐲子每天換,對男生來說身上只有區區幾樣能作為裝飾,比如手錶。帶一塊好表的本質意義,就像南太平洋群島上的公猴子會把野果放進腮幫子裡, 營造出強硬有力的雙頰以吸引母猴子的注意。

顧讖低頭, 楚子航規矩地垂在腿側的手上就沒有戴手錶。

楚子航察覺到, “我不喜歡戴,會礙事。”

不喜歡戴,而不是沒有, 顧讖摸了摸下巴,這好像是一種話術啊。

“她是一直在發簡訊嗎?”他看著低頭按手機的陳雯雯說。

“嗯。”楚子航再次應聲, 甚至他還知道陳雯雯是在給誰發簡訊。

只不過顧讖沒有繼續問, 他也就不好說, 一時間,竟有種莫名其妙的不上不下的憋悶。他盯著身邊之人的側臉看了半晌, 對方仍沒問,似乎根本不好奇,他只好作罷。

“請問...”端著龍蝦披薩的小姑娘站在兩人身後, 是服務生, 只不過有點躊躇。

“噓!”顧讖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我們在等朋友, 不過還請不要說出去。”楚子航禮貌地讓開身子。

服務生點點頭, 進了包間,門口的兩人就貼在牆上, 好像倆門神。

而門開後,裡邊的嘈雜熱絡就更直觀地釋放出來,人聲鼎沸, 顧讖看著陽光從走廊的窗戶射進來,因為電線杆或者路燈在地上投下不規則的方格, 光影凌亂又耀眼。

或許因為是夏天的緣故,他沒有感受到半分煙火氣, 反而覺得吵鬧。

楚子航偏頭看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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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又轉回頭去, 望著窗外發呆。應該是發呆,他戴著大墨鏡,到底是什麼眼神也辨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