蛙人腦袋一歪,被隨手丟在地上。

諾諾看著走進門的顧讖,眨了眨眼睛,像是還沒反應過來。

剛剛還宛如天神下凡般的蛙人,連一招都沒接住就死了?

但就在她槍口剛剛放下的剎那,地上‘死掉’的蛙人陡然蹦了起來,就像一道黑色的閃電般朝她撲去。

“危險!”楚子航下意識出聲,同時擲出了手裡的短弧刀。

艙室不大,短弧刀在爆發的加速度之下幾乎轉瞬而至,可蛙人好像早有所預判一樣,只是一側身便輕易躲了過去。

他五指成爪,就要抓破諾諾的頸動脈,而諾諾睜大了眼睛,怔怔看著那雙逼近的猙獰童孔...

砰!就在蛙人的爪子撕碎諾諾的瞬間,他一下跪倒在地,整個人深深陷進了地面的鐵板裡,且像始終在被萬鈞之力始終碾壓一樣,全身的骨骼都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聲響,如粉碎一般,在鐵板中扭曲變形著。

視線脫離,離開了與那雙那令人恐懼的金色童孔的對視,諾諾才踉蹌地退後,大口喘息著,臉色有些蒼白。

“沒事吧?”顧讖問著,言靈‘王權’始終施加在蛙人的身上。

不過幾秒鐘,凹陷的鐵板裡便沒了動靜,只剩下了一團爛泥般的東西。

楚子航臉色白了白,移開了目光。

顧讖瞥他一眼,真是年輕啊,換在以前,這小子甚至能對著這團血漿吃盒飯...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諾諾平復著剛才脫離言靈‘森羅’後的心情,蹙著眉頭問。

旁邊的楚子航連連搖頭,他在看著顧讖的時候,眼睛裡充滿了好奇和欽佩。

就在剛剛,他費那麼大力都差點讓對方逃掉,甚至那鬼東西詐死差點反殺諾諾,可眼前之人出現後只是一揮手就捏碎了對手的喉嚨,簡直嚇人。

“應該就是學院的秘密武器吧。”顧讖說。

“你剛剛去哪了?”諾諾看著他。

“洗手間。”

“房間裡不是有嗎?”

“可能我抽水時的聲音比較大。”顧讖想了想,“不過我忘記你剛剛睡覺打呼了,那應該聽不到。”

“……”諾諾,你睡覺才打呼!

楚子航有點尷尬地撓了撓頭,姐姐打不打呼他不知道,反正自己是睡得最熟的那個,什麼都聽不到。

盯著不成人形的蛙人看了幾秒,顧讖忽然道:“剛剛看到幻象,還好吧?”

諾諾微愣,隨後錯開與他的對視,輕輕點了點頭,大概是覺得這樣的回應太敷衍,便又補充一句,說‘沒什麼’。

可她蒼白的臉色和額頭的冷汗,無疑不再說方才她所看到的幻象的可怕。

“我們得先離開這兒。”諾諾轉移話題的同時,也是說出了眼下的要緊事。

不管是烏鴉還是什麼狗屁船長出賣了他們,這種上不連天下不接地的鬼地方都不是久留之地。何況她還有點深海恐懼。

話說間,她已經把藏在房間各處的武器都找了出來,頃刻就已經全副武裝。

她從來都是個沒有安全感的姑娘,即使在金色鳶尾花學院那樣的地方,也在枕頭下塞著武器。

楚子航第一個響應,從艙壁上拔出刀來就去開門,然後就愣住了。

隨著門開,大片青色的霧氣流進艙室,而走廊上沒有任何異常的響動,因為應該有的異常都被解決了幾個被梟首的身影躺在地上,從打扮上看正是剛剛在艙室裡遭遇的那種蛙人。

“這些...”諾諾張了張嘴,忽然想起顧讖之前是從門外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