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吹著一望無際的灌木,沉靜的哈拉哈河穿流而過,黑夜低垂,彷彿抬手就能觸到星空。

哈拉哈河又名哈勒欣河,在蒙語中為“屏障”之意。由於西岸比東岸高,從河東岸看西岸如同一座長長的壁障在眼前,哈拉哈河由此地貌而得名。

以這條大河為界,一邊是中國,一邊是蒙古。

二戰期間,蘇聯和外蒙古的聯軍曾在這裡遏制過日軍西進的計劃,有人說迄今河底的泥沙中仍然沉睡著累累白骨。

這裡根本沒有道路,房車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走著巨大的S形弧線,規避各種各樣的障礙物,有時是石頭,有時是沉睡的野豬。

這回輪到路明非開車了,這小子還挺享受這麼開車的,有種自由自在的感覺,好像騎著野馬四處熘達,所以他小聲哼起了歌。

這段旅程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不必擔心金錢花銷,也不必擔心風餐露宿,想去哪裡去哪裡。

除了總籠罩在心頭的那層陰影和沉重。

諾諾在副駕駛座上睡著了,顧讖只能屈居狹窄的後排座。

雖然他們有間頗為舒服的大臥室,不過基本上都讓楚子航給霸佔了,這傢伙準時準點地每12小時醒來一次,由諾諾喂他點東西吃。

確實如諾諾所言,他並不狂暴而是非常的害怕,只要輕柔地對待他,他是不會傷人的。

而他之所以會襲擊路明非,還是因為那小子過於警覺流露出了強烈的氣息。

楚子航原本躲在隱藏櫥櫃裡,只是因為內心在害怕,這就跟貓喜歡藏在角落裡是一樣的道理。

吃完後再注射一支***,他就在舒服的鵝絨被裡死睡,看得路明非很羨慕。

應該換作他是個搞不清楚狀況的二傻子,有師姐溫柔地餵飯,有刀削麵的師兄開著車,有可靠的老夥計護法帶他一起亡命天涯。

就在這時,“導航”裡傳出一陣不合時宜的鬼哭狼嚎:“各位親愛的朋友,看向你們的前方,那就是浩瀚的哈拉哈河啦,蒙古人民的母親河。是它哺育了勤勞善良的蒙古人民,是它擋住了曰本侵略者的洶洶鐵蹄!啊,哈拉哈河,我想為你歌唱,啊,哈拉哈河,我想為你流淚...”

路明非默默把手機調到靜音。

一路上這手機都是這麼話癆,他已經完全把這玩意兒當成一臺導航或者廣播來使了。

但它確實是有用的,這裡面儲存著幾套完整的逃生路線,可以在不同方案之間智慧切換,還會提醒他們如何擺脫EVA的攔截。好幾次都是因為這傢伙的提醒,他們在關鍵的地方,比如收費站,躲開了學院派來的執行官。

它還有一個毛病,是能夠透過它的前置攝像頭看到視野範圍內的幾人在幹什麼,不時地衝路明非嚷嚷說“師弟怎麼又是你開車呀,讓你師姐也來開開車嘛”、“說實話,我看你都看煩了,想看個有胸的”、“哎呀,我不想看到這個戴眼鏡的,總感覺冷颼颼的,他是不是想把我丟出去”...

總而言之,帶著它就跟帶著芬格爾沒太大區別。

開車駛入哈拉哈河時,驚醒了滿河交頸沉睡的野鴨,這是一個充滿野性和傳承的季節。

哈拉哈河是一條很淺的河,深度通常只有一兩米,EVA選擇的跨河路線是最淺的一段,深度不過半米,根本攔不住這種越野能力超強的房車。

說起來也真是有趣,這條路線居然是很多年前就規劃好的,彷彿命中的劇本早已寫好。

……

嗡嗡的聲音來自前方的灌木叢,像是有一隻巨大的馬蜂藏在灌木叢中,此刻它正緩緩地升起並開啟了頭燈,雪亮的光柱籠罩了房車,晃得路司機睜不開眼睛。

馬蜂當然不會有頭燈,那是一架俄羅斯產的米35武裝直升機!

下一刻,直升機發射了蜂巢火箭,密集的(本章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