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黑兄弟認真的表情,路明非有些愣住了。

“開什麼玩笑?你沒聽說過楚子航?那你從誰手裡接的獅心會會長的位子?”

“前任會長阿卜杜拉·阿巴斯啊,去年畢業,我透過社團內部競選成為的獅心會會長。”巴布魯有點不太高興了,這是對自己業務能力的質疑,“主席覺得有什麼問題嗎?”

“扯淡!”路明非更不高興,“我沒聽過什麼阿巴斯,整個學院的人都知道獅心會的前任會長是楚子航,你在這蒙我?”

巴布魯又氣又茫然,索性拿出手機來給路明非看照片。

照片無疑是在獅心會的總部拍的,獅心會各部部長和巴布魯以及一個路明非從沒見過的阿拉伯人合影,那個阿拉伯裔學生正把猩紅色帶有獅紋的旗幟交到巴布魯手裡。

這看起來確實是新老會長的交接儀式,跟之前學生會交接時,凱撒為路明非披上斗篷,用劍擊打他肩膀三次是一個意思。

路明非莫名驚慌起來,好在伊莎貝爾和各位部長都下樓來了,他趕緊向他們求助,又氣又帶著連自己都動搖的忐忑,“這傢伙跟我說他不認識楚子航,獅心會的前任會長是個叫什麼阿巴斯的阿拉伯人!”

部長們也都愣住了,他們交換眼神之後,有人暗暗推了推伊莎貝爾。

幹練得體的女秘書關切地湊上來摸摸路明非的額頭,“主席,您應該立刻去做體檢的,看起來腦震盪有點後遺症。”

“什麼意思?”路明非急眼了,“又不是愚人節,你們合起夥來玩我?”

伊莎貝爾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主席,腦震盪是可能導致記憶混亂的,但這不是什麼大問題,您現在只是需要體檢,需要心理醫生的輔導。學院裡確實沒有過名叫楚子航的學生,更別提他是獅心會會長。”

“太荒唐了,你們在搞笑嗎?”路明非的聲音不由自主地拔高,在諾大的餐廳裡迴盪,“你們不知道楚子航?永燃的瞳術師啊!你們不看守夜人討論區裡那個很火的嗎?”

急切間他找不到證據,就摸出手機來翻守夜人討論區。

《東瀛斬龍傳》裡到處都是楚子航的名字,那雖然是芬格爾自我吹噓的,可畢竟是有真實依據的。

精華帖高高地置了頂,路明非快速地滑動著螢幕,可怎麼都找不到楚子航的名字,哪怕是輸入關鍵詞搜尋,也一無所獲。

路明非不信了,直接去文中找跟楚子航有關的橋段,片刻之後,他臉色蒼白,渾身冷汗溼透了襯衣。

他分明記得芬格爾寫了他們曾開著輛租來的破豐田追蹤顧讖和繪梨衣來著,他們在路上還起了爭執,路某人被用戲劇手法描寫成了一個左右逢源又無可奈何的敗狗。

可現在的版本,追蹤的人只有凱撒和他,他們行駛在風雨中,波瀾不驚,那輛破豐田無驚無險地把他們送到了海邊的舊車站。

芬格爾還寫過楚子航跟凱撒在東京塔的地下停車場裡並肩對抗死侍群,可在現在的版本里,變成了‘炎之龍斬者’芬格爾和凱撒背靠背,在及腰深的積水裡,豪笑著掃射,談笑間死侍灰飛煙滅。

用詞遣句還是芬格爾的風格,可故事忽然就變了。

再想到剛才看到的最新章節,路明非覺得渾身的血都冷了難怪芬格爾的刀上會騰起黑色的火焰,原來在《東瀛斬龍傳》的故事裡,芬格爾和楚子航合二為一了,楚子航就此消失或者說根本不曾存在過!

路明非猛咬舌尖,疼得他臉頰抽搐,這不是做夢,可不是做夢怎麼會把師兄給搞丟了?

他再去翻手機郵箱,發現楚子航發來的那些郵件也都消失了,他的聯絡人列表中根本就沒有一個叫‘楚子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