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萬州,攤丁入畝之法在崖州和天興州的試行並未受到如此大的阻力。

崖州的富家大戶們當初被楊彥迪整治狠了,被打掉了心氣,面對朝廷的新政,不敢硬著對抗。

大多數是暗戳戳陰奉陽違,被當地官府教訓了幾次後就老實多了。

而天興州手工業發達,人少地多,更別提本身就在鄭克臧眼皮底下,故而試行的最為順遂。

“大兄在萬州乾的不錯,有勇氣有手段,新策能在萬州順利試行,當記他首功。”,在延平王城的後花園內,鄭克臧一臉滿意地衝著陳妃說道。

陳妃一向恪守本分,從不對朝政發表任何意見,何況又涉及自家兄長,她聽著鄭克臧的誇獎只是低頭淺笑不語。

鄭克臧察覺到了王妃的心思,輕輕一笑轉移了話題,談論起女兒最近的成長趣事。

此時已進入四月中旬,天氣已變溫暖,王城後花園內鮮花正開得嬌豔,陳妃喜愛非常,留戀不願離去。

不遠處一個內侍官邁著小碎步快速跑來,鄭克臧見狀扭頭衝著陳妃抱歉地笑了笑。

鄭克臧也很希望能多陪陪家人,但治下諸事千頭萬緒,容不得他有片刻空閒。

陳妃雖然心中有些失望,但面上不顯,回了一個理解的笑容,做好妻子的本分。

“殿下,左參政和南鎮撫司陳指揮有急事求見,正在偏殿等候。”,果不其然,內侍官的稟報打斷了夫妻間難得的溫馨時光。

延平王城偏殿內,陳繩武和陳夢緯面色難看地將各自手中的奏摺遞給了鄭克臧。

“這是北軍都督何祐送來的奏摺,請殿下過目。”

“這是南鎮撫司懷威鎮百戶送來的奏報,請殿下過目。”

鄭克臧拿手接過先看完了何祐的奏摺,臉色立馬沉了下去,接著看了南鎮撫司的奏報,滿臉怒色。

“這是誰給他們的膽子!”,鄭克臧將奏摺狠狠地摔在桌上。

“何祐和馬震是怎麼帶的兵,南鎮撫司是幹什麼吃的!”

鄭克臧之所以這麼生氣,實在是兩份文書上面所述的罪行太過惡劣。

罪行發生在原貓裡屯墾點,現在更名為茂利屯墾點。

自去年年底馬震手下的懷威鎮士卒駐守此地以來,屯墾點發展的十分迅速。

今年年初又從瓊州運去了一批報名來東寧屯墾的民眾,再次擴大了屯墾範圍。

同時馬震按照鄭克臧的命令加緊對茂利煤礦的開採。

一邊接受從東寧瓊州送來的犯人充作礦工,一邊多次主動率軍出擊,襲擊附近的敵對番社。

近半年時間,懷威鎮先後攻破了附近的四個番社,青壯俘虜一律送往礦山挖礦三年,補充礦山勞力的同時消除了軍事隱患,保障了屯墾點的安全。

這半年種種所作所為,馬震自認算是盡心盡力地為東寧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