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

陳宇瞪著眼睛,勉強支起身體來。

他這番凶神惡煞的模樣,嚇得小姑娘身體下意識往後縮了半尺。

不過一想到倆人剛剛死裡逃生,而且對方那樣都沒出賣自己,陳宇的面色又變得緩和了下來。

“你就不怕我是壞人?”

當時那種情況,對方完全可以出賣自己。

巴洛克站起身來,目光遠遠的望著林間。

“他們……才是壞傢伙!”

“殺了蘇姐,殺了……我的族人。”

她的話音極為艱澀,陳宇費力的辨聽甄別。

足足花了半個多小時,他才從對方的口中,瞭解到那群人模狗樣的毒販,究竟在這片土地上,犯下了怎樣的罪行。

他們打著僱傭勞動力的口號,壓榨部落居民的血汗,並肆意凌虐博坎納的男女老少。

短短數年間,整個部落的人口銳減了三分之一。

其中大部分是年輕男女。

不少人被抽調出來,進行機械式的勞動,稍有差池,便會遭致毆打,而其他部落的族人,不但要無條件服從毒販的指揮,還得每日伺候對方的生活起居,做些端茶倒水的雜事。

興建的水電站,矮牆,各種設施,在一定程度上減少了博坎納受到野獸侵襲的風險。

但這個地方,也從此成為了困住部落子民的牢籠,無人得以掙脫。

可以說,自從這群魔鬼來到博坎納之後,整個部落再也沒過過一天好日子。

對死亡的恐懼,像陰影一般,無時無刻籠罩在所有人的頭上。

巴洛克的母親,一個年近五十的婦人,為了保護自己的女兒,也不得不曲意逢迎。

然而即便如此,巴洛克每天依舊過得戰戰兢兢,生怕那群傢伙什麼時候起了歹念。

儘管她才十四五歲,但有人曾告訴她,這個年齡反而容易激發壞蛋的獸慾。

陳宇一直在聽,並未說話。

他知道南美有些地方很亂,但沒想到,這些犯罪分子,居然猖獗到了這種地步。

不過想想也對,巴西,一個軍隊腐壞,正常秩序甚至需要黑幫來維護的國家,又怎麼會有心情,去關心那些生存在雨林深處的部落土著?

“我對你們的遭遇,深表同情。”

“而且我也可以幫你們,但前提是,我需要拿到攝像機。”

“它能夠記錄下毒販的罪證,大概這麼大,被裝在黑色的小盒子裡。”

陳宇開啟手電筒,在巴洛克的面前比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