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酒館。

平江大學城旁邊的一家清吧。

黎汐汐神色平淡,指著螢幕說道:

“我覺得他的話,可信度很高。”

一旁的張思思有些無奈。

倆人在包間裡喝了一下午的甜酒和果汁兒,整個過程,除了前者對她的循循善誘之外,便是一直不停的在看那傢伙的直播。

她覺得,黎汐汐一定是看直播太入迷,被洗腦了。

否則的話,作為受害者一方的她,怎麼反倒幫陳宇說起好話來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也許他天生就會演呢?”

“隔著螢幕,誰知道他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黎汐汐翻了個白眼。

“我說你啊,就是太固執了,一味的相信流於表面的事情,沒有自己真正的分析和判斷,遲早會吃大虧的,就算不吃虧,也會給不想幹的人帶去困擾,思思,這並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你說我是受害者,實際上我根本沒有在這件事情中受到任何傷害。”

“反而是陳宇,遭受了許多白眼和非議,以至於鬧到休學的地步。”

“他媽媽還生病住院了,一個金融系的高材生,被逼得放棄學業去當主播,有時候連命都不要,真正的受害者……”

“是他才對。”

張思思皺著眉頭說道:“可是……”

黎汐汐絲毫不給她狡辯的機會。

“沒什麼可是的,你好好想想,他如果真的是那樣毫無底線,求愛不得便要糾纏尾隨,意圖不軌的人渣,在遭到整個學校的唾棄之後,為什麼沒去報復你們?”

“他說要來騷擾我,可這麼久過去,有一點兒實際行動嗎?”

“一個真正的瘋子,是不會因為周遭人的看法,改變自己行為的,我,你和欣桐,直到現在都沒有受到一丁點兒傷害,唯一的解釋就是。”

“他說的都是真話,他是被人陷害的,興許是刻意讓他難堪,興許只是一次惡作劇,但不管怎樣,真正錯的人,是咱們!”

“你和欣桐,的的確確不應該在未經過求證的情況下,便把那些聊天記錄公佈到牆上。”

“你仔細回想一下,從頭到尾,你們真的有問過陳宇嗎?有給過他辯解的機會嗎?”

張思思低下了頭,神色難看無比。

好半晌過去,她方才喃喃道: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豈不是冤死了?”

一個出身貧困,平日裡隱忍低調從不惹事的學生,驀然間遭受了這樣大的冤屈。

如果換成自己,不管是報復也好,自暴自棄也好,很可能就走上了極端的道路。

聽輔導員說,那件事情對陳宇打擊很大,再加上剛才後者說因為母親重病,走投無路才去當了主播。

她甚至不敢想象,對方那段時間,究竟是怎麼撐下來的?

“汐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