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思·鄧布利多。”傑瑞念出了那位老巫師的名字,特徵實在太顯眼了,想認不出來都難。

銀白色的齊腰長髮,同樣很長的白鬍子,還有那扭歪了的鼻子,無一不在向傑瑞暗示來人的身份。

阿不思·鄧布利多,霍格沃茨魔法學校校長,鳳凰社的創始人、國際巫師聯合會主席、威森加摩首席巫師,公認的當代最偉大的巫師。

傑瑞有點驚訝這位老人竟然這麼早就出現在自己的視野中,但是,聯想到對方的身份和昨夜發生的兇案,也就不奇怪了。

在裡德爾府對面的岡特老宅,發生了一起疑似食死徒火併的惡性案件。

敏感的地點、可疑的事件,引來這位老巫師的關注也沒什麼奇怪的。

剛剛醒過來的蕾歐娜,此時正撲在她母親瑪莎懷中泣不成聲,傑瑞為這丫頭編織的虛假記憶可並不溫柔。

魔杖尖躍動的索命咒綠光,或許足夠變成她一生的陰影。

從樹籬後走出來的老弗蘭克,正帶著疑惑上前詢問這對母女,想看看有沒有什麼自己能幫到忙的。

唯有一邊佇立的雅各聽清了傑瑞所說的言語——鄧布利多的名字,注意力瞬間提高了不少。

傑瑞不動聲色地對著老弗蘭克念起了手中信件的內容,就好像他之前也是這麼打算似的。

對於傑瑞所說的內容,送信的貓頭鷹、神秘的魔法學校還有這座學校的錄取通知書,老弗蘭克聽的很認真。

這位老人沒有草率武斷地將這一切都當成某人的惡作劇,他知道眼前的少年其實沒有童心。

在親身經歷了傑瑞的治療魔法後,老弗蘭克已經明白了這個世界在平凡的表面下,還潛藏著不為世人所知的神秘力量,也對半個世紀前不了了之的裡德爾府滅門案有了新的猜測。

如今,傑瑞告知他‘自己被一所魔法學校錄取了’,有了心理鋪墊的他也並不覺得有多麼奇怪。

“你是怎麼想的?去,還是不去。”老弗蘭克乾脆利落地問道,他清楚這個男孩一向都很有主見。

傑瑞的回答也很乾脆,“當然是去,對了,這一次我們非搬家不可了。”

接著,他又把之前對斯諾一家編的故事重講了一遍,並著重描寫了那些內訌中死去的黑衣人的奇異死法——綠光一閃、原地暴斃,全身沒有流出哪怕一滴血。

“那群傢伙窮兇極惡、殺人不眨眼,水淹火燒加爆破,死了不少人。”傑瑞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繼續說道。

“我和蕾歐娜躲在鬼屋裡沒敢探出頭去細看,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自相殘殺死光了。萬一還有活著的,下次跑來裡德爾府這邊作案,那咱們豈不是很危險,還是早點搬家吧。”

老弗蘭克聞言,第一個念頭就是帶著一行人去報警,可下一刻就猶豫起來。

他知道傑瑞不是愛與人開玩笑的性子,既然少年這樣說了,那昨夜就真的有一群神秘的危險分子在對面山坡內訌,還死了不少人。

如此嚴重的惡性案件顯然不是自己這個老頭子能處理得了的,可是,這種情況真的能去找警察嗎?

自從當年為了裡德爾府滅門案的事情,警察毫無證據地把他帶去審問後,老弗蘭克就對警察有了一種深深的不信任感。

在收養了小杰瑞並見證這孩子的神奇力量後,老弗蘭克就更不願意與警察接觸了,他擔心這會給孩子帶來不可預測的危險。

按照傑瑞的說法,那些黑衣人能憑空變出水球與火焰,還能射出捱到就可以殺人的綠光,這毫無疑問也是常人所不知的神奇力量。

或者,應該稱之為魔法?

——巫師的把戲。

想到這裡,老弗蘭克低頭看向了傑瑞手中的信件,那封自稱來自一所名叫‘霍格沃茨’的魔法學校的信件。

‘既然巫師的數量都多到要辦所學校來教育孩子了,那麼他們應該也有警察局吧?該怎麼聯絡他們?’

老弗蘭克眉頭緊皺,他年輕的時候當過兵,在戰場上經歷過生死的考驗。但是,眼下的問題不是他曾經經歷過的那些槍林彈雨,而是傳說中的魔法。

他並不知道該怎麼處理,而且他也不能繼續幹站著了。

老弗蘭克看了看傑瑞,他還記得九年前自己遇到這個孩子時的情形。

在那段時間裡,他總是像夢遊似的不自覺地在夜裡去往對面山坡上的岡特老宅,心裡老是想著那裡有個孩子在等自己。

原本他有些懷疑自己老糊塗了,結果有一天竟然真的發現了一個男嬰,就躺在嬰兒車中,車上還寫著一個名字:傑瑞·岡特。

岡特,這個姓氏和那座屋子的主人一樣,其意為瘦削憔悴、荒涼淒冷的。

那個家族的人正是如此,落魄的不成樣子,房子在他們還活著的時候就陰森森的像個鬼屋。

自從在戰場上傷到耳朵後,老弗蘭克就非常厭惡喧囂與人群,更不會去主動湊熱鬧,但他依然記得岡特一家的事情。

因為當年裡德爾府的繼承人湯姆·裡德爾,莫名其妙地與岡特一家的女兒梅洛普私奔,這在村子裡傳的沸沸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