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宋聽到“最後一面”這四個字的時候,微微愣了一下。

然後才問了一句:“他出什麼事情了嗎?”

“應該是受了什麼刺激想不開,發現他的時候已經休克,送到醫院來搶救了很久,醒來之後就說想要見你一面,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樊一鳴說,“不過你不來也沒有關係,畢竟你沒有這個義務,而且我覺得他說有重要的事情告訴你,無非就是個幌子。”

陸知宋當時腦子裡面有點亂,因為也是沒有想到任珵會想不開。

“哪家醫院?”

掛了電話之後,陸知宋有片刻的猶豫。

就像樊一鳴說的那樣,她的確沒有去見樊一鳴的義務。

何況那個人先前做過對不起自己的事情,就算他帶著滿滿的遺憾離開,好像跟陸知宋也沒有半點的關係。

當然了,陸知宋也沒有要去看他笑話的意思,她倒是不會有那種“因為你背叛了我所以不管以後你遭遇了什麼都活該”的想法。

陸知宋最後選擇去,其實是因為在她當年離開靳家的時候,任珵的確溫暖過她一段時間。

陸知宋到醫院的時候,聽聞任珵就吊著一口氣。

他們見陸知宋來,就喊她進特護病房裡去,不能單獨進去,有人跟著一塊兒進去的。

對於還沒有了解到詳細情況的陸知宋就這麼進了病房。

她很久沒有見過任珵,所以記憶中的任珵其實還是往日的意氣風發。

他是他們那屆排名前十的考生,來了四九城上學之後也是學校裡面的風雲人物,尚未畢業就被業內有名的公司錄取。

其實任珵就是大人口中常說的“別人家的孩子”的那種型別。

但是現在躺在病床上的任珵,骨瘦如柴,面容憔悴。

顯然不是因為一天兩天就變成這樣的。

絲毫沒有往日意氣風發的少年感,只剩下滄桑。

任珵看到陸知宋來,他好像一下子變得特別激動,想要伸手來拉陸知宋。

陸知宋顯然沒有上去跟他拉手的想法,而是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

“陸……陸知宋……”任珵艱難地喊著陸知宋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撐著一口氣等著陸知宋過來,“我……我……”

陸知宋擰眉,不知道任珵要說什麼。

在短暫的失神之後,陸知宋往前走了兩步,問任珵:“你有什麼要跟我說的?”

“你……你過來……”

陸知宋心裡頭多少還是忐忑的。

然而就在陸知宋距離任珵一步之遙的時候,任珵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伸手抓住了陸知宋的手腕。

“陸知宋!我做鬼……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和你舅舅!”

陸知宋嚇了一跳,很想將任珵的手給甩開,他的手太涼了。

而且他這話,太可怕了!

可他的力氣太大了,陸知宋怎麼都甩不開。

好像,真的被鬼纏住了一樣!

“放開!”陸知宋驚恐地說。

就在陸知宋甩不開任珵的時候,樊一鳴過來幫了忙。

可樊一鳴過來的時候,任珵也就硬挺挺地倒在了病床上,連在他身上的儀器嘀嘀嘀的叫著,然後儀器上歸於一條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