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的時候陸知宋還是挺早就起來準備了,因為想著也是第一次見樊一鳴家裡人,肯定要以最好的狀態出現。

那天的裙子到底不是在那家店買的,也沒有用靳嶼的錢。

都已經沒有關係了,還掛在他賬上是什麼意思?

她們去樓下的普通店鋪買了條連衣裙,嫩黃色的,姜娰說穿這種氣質裙最長輩喜歡了,再弄一個編髮,化一個淡妝,妥妥的長輩心中的滿分兒媳婦。

陸知宋倒是沒有往兒媳婦那邊去想,就是覺得這麼正式的場合,還是注意一下的比較好。

等她收拾好,又給雪糕和慫慫倒好貓糧,看了眼時間,快到十一點了。

他們約好了是十一點見,她正要發訊息問樊一鳴是不是快到了,那邊倒是發了訊息過來。

說他臨時有點事情,可能得晚半個小時。

先前陸知宋和樊一鳴一起吃飯的時候,他也有時候會被局裡叫回去做事,他們這種工作的,基本上都是二十四小時待命。

所以陸知宋還是比較理解的。

她又等了半個多小時,樊一鳴跟她說快到了,她才拿著先前給樊一鳴媽媽買的禮物下了樓。

不知道是不是先前的事情比較棘手,樊一鳴整個人狀態似乎不是很好。

陸知宋繫上安全帶的時候,問了一句:“很棘手的案子嗎?我就是問問哈,我知道你們不方便說的。”

大概和公檢法的人在一起,每次他們因為什麼事情早走或者遲到,都不會得到一個明確的解釋。

機密,不方便說。

“不好意思啊。”樊一鳴順著陸知宋的話說了下去,然後才開車往樊家的方向去。

車子啟動沒多久,樊一鳴就跟陸知宋說:“宋宋,我前幾天讓我同事幫忙查了一下你父母車禍那個案子,那個肇事者被關進去之後沒多久,就檢查出了肺癌晚期,前妻帶著女兒改嫁,但是過了半年就離婚了。後來她們去了海城,給女兒治病可能花了有三五十萬的樣子。”

陸知宋剛剛還在因為要去樊一鳴母親的生日宴而緊張,這會兒聽到樊一鳴說她父母車禍的事情,思緒一下子就到這個事兒上了。

對於樊一鳴說的情況,陸知宋覺得有點離譜了,“她們怎麼能有三五十萬去做手術,我記得當時他們還是負債的情況啊,不能再婚一次就拿到三五十萬的錢吧?”

陸知宋對於肇事者前妻忽然有那麼多錢給他們女兒做手術,覺得很奇怪。

“我也覺得這件事有蹊蹺,不過肇事者已經去世,車禍倖存者也只剩下你。”樊一鳴跟陸知宋說,“要麼就是去海城找到那對母女,調查清楚那筆錢的來源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陸知宋這會兒沉默了,因為她一直覺得車禍是意外,是卡車司機疲勞駕駛釀成。

但如果還牽扯到金錢交易,那是不是就說明,有人在背後操縱這件事。

那目的,是什麼?

她父母的命?

得到這個認知的陸知宋覺得手腳冰涼,整個人陷入了憤怒震驚和恐慌之中。

正好在紅燈,樊一鳴停下車,轉頭看了陸知宋一眼,發現她臉色有些蒼白。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抱歉,我應該晚點再跟你說的,但是我覺得這件事可能對你比較重要,所以查到點東西就告訴你了。我也跟局裡提了這個事兒,他們重視起來,會重啟調查。”

“我一直以為是意外。”陸知宋聲音都像是沒有了靈魂,尚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可是我也不知道誰和我們家有那樣的深仇大恨,非要置他們於死地。”

陸知宋想不到,從她有記憶開始,父母都挺和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