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陸知宋先去迎接人的,是慫慫和雪糕。

陸知宋從廚房裡面出去的時候,就看到慫慫飛快地從沙發底下跑出來,然後迅速到靳嶼那邊去。

不知道的,還以為陸知宋趁著靳嶼不在的時候,多虐待他的貓呢。

小慫慫明明是個小公貓,這個時候卻無窮無盡地散發著“綠茶”的氣息,不斷地衝著靳嶼喵喵喵地叫。

委屈得不行。

靳嶼就彎腰將小慫慫從地上抱起來,順著他的後背,一副全然沒看到陸知宋的模樣。

那貓還真的只有在靳嶼的懷裡,才沒叫得那麼撕心裂肺。

陸知宋:“……”

“慫慫,你是個男的,見到個陌生人膽子這麼小?你果然是憑實力獲得這個名字的。”靳嶼抱著慫慫,也不忘對雪糕雨露均霑一下。

就靳嶼這麼一搞吧,陸知宋覺得可能某一天,雪糕也要倒戈了,她就不是雪糕最親最親的媽媽。

靳嶼就一手抱著慫慫,然後喚著雪糕,完全忽略陸知宋,進了客廳。

陸知宋:“……”倒也沒有必要把她完全當成一個空氣人吧。

陸知宋見靳嶼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就想著先去廚房將晚餐熱一下。

但是也不清楚,他那麼挑的人,會不會吃重新加熱的食物。

反正以前在靳家的時候,靳家的桌面上就沒有出現過隔夜的食物。

陸知宋一個人默默在廚房裡面將菜重新熱了一遍,等到打算將熱好的菜端出去的時候,轉身才看到靳嶼就站在廚房的門口。

陸知宋嚇了一跳,差點將手中的盤子給丟掉,“你就不能出點聲音麼?又不是貓。”

靳嶼也沒說話,就看著陸知宋自己默默地將情緒調整好。

反正陸知宋是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放下手中的盤子,跟靳嶼說:“三哥……”

“你這聲三哥晚點叫,受不起。”靳嶼也沒聽陸知宋後面說什麼,聽她喊一聲三哥,靳嶼就直接打斷。

這聲三哥是真的受不起,但凡她喊哥,準沒什麼好事。

“……”陸知宋倒也是將這聲三哥給收了回去,“靳嶼,那天在醫院是我太沖動了然後對你說了那些話,是我不對。”

靳嶼像是聽到了什麼稀奇的事兒,眼裡露出了些許的好奇,問了一句:“不對在哪兒?”

一般人聽到人家道歉,要是接受的話,那就會說句沒關係。

不接受的話,轉身就走。

但靳嶼這問她不對在哪兒,著實將陸知宋給問懵了。

見陸知宋愣住了,靳嶼才說:“如果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只是為了將事情掩蓋過去的道歉,沒有人需要。”

陸知宋又被靳嶼結結實實地上了一課,搞得她現在內心十分浮躁。

就好像小時候在學校犯錯,然後被教導主任逮到非要喊她認識到自己錯在哪兒了一樣。

靳嶼當然沒有逼著她非要一個結果,只是走到她這邊來。

陸知宋不知道靳嶼要幹什麼,連忙往後退了兩步,臉上是說不上的緊張。

但靳嶼似乎也沒有別的想法,只是伸手將料理臺上熱過的菜端了起來。

他好像真的只是來端菜的,沒打算跟陸知宋有更多的接觸。

在靳嶼悄無聲息地端著菜出去的時候,陸知宋想到下午姜娰離開前跟她說的話。

她說像靳嶼這種身份地位的人,其實很少會真的低頭的,他們習慣了身處高位的感覺,他們驕傲且矜持,享受著來自他人的崇拜尊重和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