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宋是在靳嶼半推半就之下才答應出海的。

用靳嶼的話來說就是——我找個地陪都沒你這麼不情願。

陸知宋當時就說她才不是地陪呢。

靳嶼說的確,地陪沒有她這麼不專業的。

不管陸知宋說什麼,靳嶼都能說回去,反正她在靳嶼跟前,是佔不到半點便宜的。

但也是因為靳嶼一直和她說話,陸知宋才沒想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所以在有那麼一秒鐘的走神的時候,陸知宋在想,到底是她陪靳嶼來散心的,還是靳嶼帶她出來避開那些流言蜚語?

陸知宋倒也沒有想那麼多,因為靳嶼喊她開遊艇。

在陸知宋短暫的與靳嶼接觸的那幾年裡面,她知道靳嶼是個全方面發展的人才。

學習就不用說了,政法大學的高材生,現在還是那邊的榮譽教授。

除此之外,他還精通英法俄三國語言。

好像騎馬射箭以及各項極限運動都有涉獵。

所以靳嶼那次跟她說,他的錢是他最拿不出手的東西,的確是有理可循的。

陸知宋呢,她覺得自己可能就只有一點點努力吧。

如果沒有天賦,就只能比常人要更努力一些。

這話,好像也是靳嶼跟她說的,在輔導完她的課業之後,跟她說了一句“笨鳥先飛會不會”。

想著這些的時候,靳嶼在教她開遊艇。

但是這個人又不是很有耐心,快速地講完一遍之後就到旁邊坐下了,戴著墨鏡翹著二郎腿。

一副就算陸知宋將遊艇開到公海里面去,都沒有關係的樣子。

今天靳嶼帶陸知宋出海,第二天就帶她去了附近的一個射擊場。

陸知宋敏銳地想到先前在樊一鳴朋友肖徵的度假村裡,樊一鳴教她射擊這個事兒。

靳嶼就在她面前展示了一番精準的射擊技術。

似乎是在告訴陸知宋,論射擊,樊一鳴還差得遠了。

但的確是厲害的。

這又是玩了一整天,陸知宋本來是想問他們兩到底什麼時候回去。

這麼當陪玩,好像也不是個辦法,總得回去上班的。

他兩在民宿露天的陽臺裡吃晚飯,老闆給準備的燭光晚餐。

老闆以為他們兩是來這邊度蜜月的,還在桌上給安排了一束玫瑰。

曖昧的氣氛倒是讓陸知宋有些坐立不安的,好像她和靳嶼不適合這種氛圍。

那適合什麼?

直接躺在床上?

“靳嶼,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啊?”陸知宋問道。

“怎麼?”靳嶼優雅地切著牛排,掀了掀眼眉,“玩得不開心?還是和我一起玩不開心。”

說話間,他面前的那一份牛排已經切成了小塊,然後非常自然地將自己面前的那一盤,和陸知宋面前的那一盤給換了。

陸知宋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順手就拿著叉子叉著牛排吃。

“也沒有啊,玩得挺開心的,但我不能一直和你這麼玩啊。我一個實習生,還想著順利度過這一年的實習期再拿個律師執照。”陸知宋說,“嗯,就是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