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莊明慧一大早就來了靳嶼這邊,趕在他去律所之前,在他家看到了他。

剛到靳嶼這裡,就看到一個身影飛快地從她眼前閃過,嚇了她一跳。

等回過神來時,莊明慧問靳嶼剛才那是什麼東西。

靳嶼倒也沒有隱瞞,回了一句:“貓。”

“你工作那麼忙,養貓做什麼?那東西還掉毛,你不是有鼻炎嗎,會加重你的鼻炎。”莊明慧蹙眉,“趕緊處理掉。”

靳嶼沒應,沒有答應的意思就是不會將慫慫處理掉。

他問莊明慧,“您來,有什麼事嗎?”

“我還不能來看看我自己兒子了?”莊明慧輕哼一聲,“你平常也不樂意回家,我想你了就只能來看看你。”

“這裡離律所近。”可不就是近麼,樓下就是他們律所。

這是靳嶼離律所最近的一套公寓。

莊明慧倒也沒有跟靳嶼拐彎抹角那麼多,而是一邊將家裡阿姨做的早飯拿出來,一邊跟靳嶼說:“我昨天和陸知宋見了一面,她現在是不是過得不好?伸手就問我要錢。”

靳嶼臉上的表情沉了些,不單單是因為聽到了陸知宋的名字。

還因為她要錢這個事兒。

“是嗎?要了多少。”靳嶼風輕雲淡地問。

“五十萬。”莊明慧道,“她是不是也找過你?”

靳嶼多少猜到母親今天來,就不單單是給他送早飯這麼簡單的。

他點了點頭。

莊明慧非常無奈地搖頭,“你爸當年是好心資助了她一段時間,結果她把我們的好心當成她一味索取的工具。算了,就當這五十萬打了水漂吧,她說拿了錢以後,不會再來糾纏我們。你知道你爸那個人,就會心軟。先前她送的那個手串,我看你爸洗澡都要取下來。”

像他爸那人,幾十萬的機械錶戴著洗澡都不覺得有什麼,進水了就進水了。

“我覺得陸知宋那個丫頭,還挺會拿捏人的。你看看靳峋,到現在還不願意回家,就怪你爸不願意讓他們兩訂婚。”莊明慧舊事重提,“但你看看,陸知宋又為靳峋做過什麼?”

靳嶼似乎沒什麼胃口,跟莊明慧說:“我早上還要開會,先去律所了。”

莊明慧倒也沒有追著說陸知宋什麼,反正目的是達到了。

她只說:“你要是不喜歡謝茵然呢,就趁著這次的機會和她解除婚約,不要惹得一身腥。”

靳嶼這會兒倒像是有了些情緒,他說:“我這個時候不管謝茵然的事情,在外人眼裡看來,我靳嶼是什麼樣的人?”

靳嶼的話,倒是讓莊明慧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靳嶼真要不管,那就是他渣,他沒有一點擔當,未婚妻家裡出事他第一個跑,往後誰還敢和他結婚?

……

那天早上,時菀能明顯感覺出來她上司的情緒非常地不穩定。

後來又去了肖路律師的辦公室,在裡面談了很久。

出來之後又讓時菀去拿了謝柏年案子的卷宗,好像真的要幫謝柏年解決這事兒一樣。

時菀去拿卷宗的時候問了肖路情況,畢竟他們這些打工的,需要時時刻刻注意著上司的情緒。

肖路也挺茫然,說:“不清楚,可能良心發現覺得需要幫未婚妻一把?”

時菀也不敢多問什麼,想著矜矜業業幹活就是了。

她覺得她家上司本來就挺讓人捉摸不透的,幫謝家處理這個案子,未必就是想要幫未婚妻一把。

誰知道靳嶼心裡頭在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