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宋知道以自己的閱歷和把戲,在靳嶼眼裡看起來,是那麼的拙劣。

但是那又怎麼樣?

靳嶼知道她不想糾纏下去的意思,他也不想被當成死纏爛打的人。

所以最後就算要掰了,也要將陸知宋給拆穿一回,讓她心裡也不舒服。

靳嶼吃過這頓飯就走了,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讓她錢準備好了就打到他賬戶上,這個房子她想住就住,不想住就滾,反正他不會再來這邊住了。

他離開的時候還蠻利落,一點沒拖泥帶水。

就好像……他們兩先前睡過那麼多次都沒發生一樣。

陸知宋也是在靳嶼身上看到,一個男人想要抽身的時候,可以有多果斷和決絕,說走就走。

不過這樣也好,趁早在這裡斷了,免得以後到無法收拾的局面。

至於這個房子,陸知宋打算找到新的地方之後再搬。

等工資發下來,找個便宜的單間先應付一下。

自從父母過世之後,陸知宋對自己的目標就是先生存下去,至於享受,那都是很久很久之後的事情了。

靳嶼前頭跟她說他在“出差”,轉頭她就在某八卦網站上看到說靳嶼到海城去探陶雨欣的班。

對外呢,靳嶼又說那是去處理陶雨欣那件名譽受損案子,幫朋友的忙。

男人的世界要精彩起來,那必然是陸知宋這個小實習生比不上的。

陸知宋倒是被樊一鳴又叫去了警局,說是任珵的狀態可以見人了。

她其實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的,但是再見到任珵的時候,陸知宋心裡頭還是會有起伏。

在一起三年多四年的時間,要說真的沒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而任珵見到陸知宋的時候,有些激動,想要從椅子上起來。

但是他剛剛動一下,會客室裡的警察就訓斥任珵坐下,他們在這裡,是沒有自由的。

經歷了這麼一波之後,陸知宋才平復心情坐在椅子上,她看著鬍子拉碴的任珵,問他:“你為什麼一定要見到我之後,才肯交代?這對你來說,並沒有什麼好處。”

任珵卻只是看著陸知宋,那雙凹陷的眼睛裡,只有陸知宋。

“我知道。”任珵開口,聲音有些沙,“我就是想見見你,如果不提這個要求,我猜以後我都見不到你了。”

那他太瞭解陸知宋了,她肯定不會去探監的。

“那你現在人也見到了,回頭就好好跟警方交代。”

“宋宋,我做這麼多,全部都是為了你。”任珵抓著桌沿,不能起來,那就用這樣的方式來表明自己的情緒,“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以後我們能有更好的生活。我想賺錢,想在四九城裡買房子,想跟你有個家!”

陸知宋並不想跟任珵爭論什麼,她太不喜歡聽到人家說“我是為了你”。

可他們其實都在為自己啊,努力工作,積極向上,所獲得到的東西,都是給到自身的。

陸知宋沾到任珵半點的光了嗎?花了他多少錢了嗎?

但凡他說一句他是為了他自己更好的未來,陸知宋都敬他一句坦蕩。

是不是最後,任珵都要把他犯罪這個事兒,推到陸知宋身上?

“任珵,都過去了。我跟你分手了。”分手了,不會結婚,也不會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