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宋其實很早之前就知道靳嶼很帥的,而且還是那種知道自己帥的,會將自己最滿意的一面展現出來。

就好比現在,他穿著西裝,帶著無框眼鏡,食指與中指之間夾著燃著的香菸。

裡面業內精英的形象照進了現實。

他見陸知宋來,掀開眼眉看了她一眼,淡聲問道:“怎麼,不去找別人,就去找前男友?”

“有隨叫隨到的靳律師,我何必去找一個揹著我和別的女人上了床的男人?”陸知宋還沒從被威脅的憤怒中走出來,便說了這麼一句。

而說完之後,她意識到這個男人的臉色好像沉了些,便馬上改口:“我的意思是,有三哥你一個就夠了。是任珵來找我,他威脅我說知道了我和你的事情,如果我不和他複合的話,就曝光我們兩的事情。”

聽到這,靳嶼將還剩下一半的香菸碾滅。

他碾滅菸頭的動作隨意得好像碾死一隻螞蟻那麼容易一樣。

陸知宋完全不懷疑,他要是想對付任珵,絕對也是十分容易的。

可偏偏在知道謝茵然出軌任珵之後,這個男人什麼都沒做,甚至在任珵出來之後,他也完全沒有采取任何行動。

按理來說,靳嶼不是那種人家給他戴了綠帽子他還能無動於衷的人。

就算再愛,都不可能做到完全當個縮頭烏龜。

陸知宋不是很明白靳嶼。

但顯然,此時的靳嶼是更好奇的那一個。

“忽然有點好奇,你是怎麼和他在一起的?”靳嶼一臉的求知慾,“還在一起四年。”

陸知宋知道靳嶼想說她不光是眼神不好,還缺心眼,要經過四年,才發現那個人不行。

陸知宋頓了頓,四年前的事情浮現在眼前。

過了好半晌,她頂著靳嶼眼神裡的好奇,回:“四年前我從你們靳家離開的那個晚上,下了大雨,我發生了車禍,肇事司機逃逸,是任珵給我輸了血。也是他,陪我走過了那段時間。”

人在最脆弱的時候,會毫不猶豫選擇那個陪自己渡過難關的人。

那些時候她是不需要愛情的,需要的是陪伴。

似乎是提到了四年前的事情,靳嶼臉上的嘲諷被徹底隱了下去。

不過開口的時候,他的語氣依舊冷淡,“怎麼沒見你對我知恩圖報?”

“……”陸知宋也是不知道靳嶼怎麼最後還是扯到了他自己身上,“沒別的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我肯定得去想想怎麼處理任珵的事情。這種事情曝光了,最後受到傷害的,還是女方。”

“怎麼,男人就能全身而退了?陸知宋你對男女存在很大的偏見。”

“那你要怎麼辦呢?”陸知宋眨眨眼,好像真不知道該怎麼做一樣。

靳嶼太明白陸知宋在想什麼了,說:“那你想好怎麼感謝我,也許我會勉為其難幫你解決。”

每一次都是這樣,靳嶼要聽到陸知宋清晰的明確的請求,他好像特別享受高高在上地被人家乞求的感覺。

陸知宋一時間不知道是這個人本來就那麼高傲,還是他內心空虛需要用這種方式來達到自我滿足?

“其實也不必,我自己會處理好。”

“你知道任珵為什麼不威脅別人,偏偏威脅你?”靳嶼道。

陸知宋當然不明白,要是明白的話,就不會那麼為難。

“因為你想狠心又狠不下心,想甩掉人家又不願意做得太絕。往日那一點點情分被你看得比什麼還重,但凡人家要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就不會做出那些事情。你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