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知掛印是乜嘢?”老摩看向盛家樂。

盛家樂搖搖頭:“難道以後穿貞潔褲,再也不碰男人呀?”

“一點都不熱愛這個行業,不去了解行業知識,你今天收山,幫你上最後一課,馬伕規矩,從不問女兒真實姓名,家庭住址,親人訊息來的,剛才她們四個肯把自己的一切訊息告知你,並且跪地敬茶,就代表想要掛印。”麟媽在旁邊對盛家樂介面說道:

“現在開始,她們就是大摩你的契女,從今以後,不可以轉馬欄,如果在場見證這次掛印的馬伕敢收下她們,就是壞了規矩,你如果吝嗇,只給她們三餐一飯,她們也不能抱怨,她們賺來的錢你全部收下,不分給她們,她們也心甘情願,就算你不再做馬伕,金盆洗手,如果她們想繼續靠此為業,也只能去做無主流鶯,邊個馬伕收她們入欄,即是與今晚在場見證的所有馬伕為敵。”

麟媽對盛家樂介紹著剛才那番舉動背後藏著的含義:

“辣椒找到我,問我掛印的規矩,我才知道她們有掛印的心思,你二十三歲,居然有四個女兒願意為你掛印,老摩做了近二十年,到現在也只有七個,我麟媽也只有八個掛印的女兒。”

“我現在能不能洗手先?”盛家樂完全沒興趣聽這些老套規矩,只是勉強保持微笑,對麟媽問道。

麟媽點點頭:“你洗手,她們要是不陪你收山,就只能去做流鶯。”

盛家樂沒有回應,只是上前一步,雙手迅速放入清水中!隨後重重撥出一口氣!

磬聲響起,陳萬卓開口說道:“金盆洗盡江湖氣,從此只聞忠義名!大摩盛家樂,金盆洗手,禮成!”

盛家樂雙手從盆中取出,用毛巾擦拭乾淨,這一刻開始,他與香江江湖至少從表面而言,再無瓜葛。

“盛家樂先生生日晚宴,開筵!”

儀式既然結束,剩下無非是盛家樂帶著大寶依次敬酒,表明自己以後的生意交給大寶,讓大家對他多多關照。

這種酒席眾人過來是捧場,並不會在這裡真的痛飲,何況老摩,麟媽,Tiger,神仙,蛇仔明等人屬於越夜越忙碌,盛家樂也是特意先與這些人喝了幾杯,然後幾人也就依次起身告辭,畢竟都還有自家生意要看顧。

他們一走,大廳就空出了大半,其他都是些街坊,女人和自己手下,不需要客氣,盛家樂拎著一支啤酒坐到正門角落這一桌,依次幫這十個人倒酒,口內打著招呼:

“魁哥,興哥,輝哥,亮哥,雙哥……”

這些人是他前身那個人渣幾年馬伕生涯用金錢與恩義結下的人物,大多都是因為一清從南灣逃來香江九龍城寨的江湖人,而且不止這十個,只不過還有一些剛剛來香江不久,擔心出城寨會被抓,所以沒有趕過來。

“大摩哥……”酒席上年紀最大的魁哥開口:“放心,無論幾時,仍然是一句話,我幫你搞定,幫我準備一張船票。”

盛家樂朝遠處的大寶招招手:“大寶,過來!”

“這是大寶,我兄弟,以後生意全部交給他,遇到難處,需要我幫手,我仍然會盡力幫手,江湖可以退,情義不能斷。”盛家樂說著,把手裡的啤酒遞給大寶:“替我敬大家。”

大寶接過啤酒,為了表示鄭重,特意對魁哥等人用生硬的國語開口:“各位大哥,兄弟曹少寶,以後需要幫忙,儘管開口,樂哥不在,我也一樣,我先乾為敬。”

十個人與大寶喝完酒,都握握手起身離席,他們比起Tiger等人更緊張,畢竟是通緝犯,就算走出九龍城寨,也不習慣停留太久。

讓大寶把這班人送走,盛家樂最後走向一杯橙汁一碗餐蛋面吃的香甜的麻子琛:

“馬伕收山,反黑組來幫忙站臺,我都算風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