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也是你在什麼時候煉成的特殊魔咒嗎?感覺像是一種塑能魔法。”格蕾絲兩指輕輕搓揉著袖口,隨著搓動激起絲絲的霧氣。

“這是青銅試煉的降福。”塔洛琢磨著自己還是不要透露任何一點效果為好,不然格蕾絲估計又要開始鬧騰了。

“說起來,你的分享欲是不是太低了?如果不問,你就一副什麼都不打算說的樣子,問了也只會說個零星半點。”格蕾絲擺弄了幾下灰袍後,看著塔洛說道。

回想青銅試煉之後的晚宴,大家都在毫無保留的訴說著自己的見聞與炫耀著收穫,只有塔洛閉著眼睛不知道在幹嘛。

“或許是吧。”塔洛聳了聳肩,有些東西是說出來之後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有一些則是他覺得根本沒什麼好說的,他即不苛求別人的關注,周邊也沒什麼人能讓他提的起興趣來表達傾訴。

“我一直有一種感覺,所有人都在努力的適應著當下的環境,唯有你,似乎在讓環境變得符合你的心意。”格蕾絲理了理自己的髮絲,然後戴起兜帽開始在迷霧中繼續漫步了起來。

“或許是吧。”塔洛雙手插在袖中,跟在格蕾絲的身邊說道。

“這樣子不覺得孤獨嗎?如果我和溫蒂尼自此不再來找你搭話,你應該也不會覺得有什麼,繼續自顧自的一個人待著吧。”格蕾絲看著眼前的迷霧,也不知在想著什麼。

“或許是吧。”塔洛頷首,與她們的友誼確實蠻好的,可沒有的話好像對自己也不可能產生什麼決定性的影響,在這方面他特別的隨緣。

“睡前我的父母問過我對你的看法,並且還告戒我要謹記自己作為弗勒家成員應該要做的事情。”格蕾絲放緩了腳步,慢慢的說道。

“或許是……啊,那你按自己的想法來就好。”準備繼續當復讀機的塔洛轉了回來,認真的回覆道。

“你就絲毫不在意我對你的看法嗎?”格蕾絲停下了腳步說道。

“在意的,你要是願意說的話,我會很高興的。”塔洛打了個哈欠,順著她的話講道。

沉默。

格蕾絲停下了腳步,兜帽下的她抿緊了嘴唇,一股從未體驗過的情緒瞬間洶湧而來。

“不論是我,還是溫蒂尼,都很在意你,這半年的時光已經結出了太多的東西,我們都把你當成真正的朋友。”格蕾絲轉身抓起塔洛灰袍的領口,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

格蕾絲覺得當前的自己好蠢,為什麼會因為塔洛不在乎自己就爆發情緒,明明睡前父親還在強調節制對於自己的重要性。

但劇烈跳動的心臟無時無刻不表達著無法壓抑的惱怒,看著塔洛這幅滿不在乎的模樣,她就忍不住想朝著對方肆無忌憚的發洩出來。

塔洛也有點懵,他知道格蕾絲八成會不開心,自己確實真的不是很在意她的看法,可如果實話實說肯定會把氣氛搞僵,他就打算稍微敷衍一下,畢竟這在他看來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可格蕾絲突然之間如此巨大的反應,也不知她眼神中的這麼多憤怒究竟從何而來。

“我也真心把你們當做是很好的小朋友。”塔洛嘆了口氣,努力嚴肅的回覆道。

“小朋友?”格蕾絲眼神中的憤怒漸漸隱去,多了些許自嘲的意味。

“你們已經是除開我的父母與照顧我長大的老管家之外,與我關係最好的人了。”塔洛看著情緒起伏不定的格蕾絲,任由她緊攥著自己的衣領。

因為穿越者身份的原因,讓他平白比同齡人多了幾十年這個世界不可能擁有的閱歷,使他看待同學的方式註定有著不小的隔閡。

塔洛個人覺得,兩個人能夠真正稱之為朋友的一大前提,就是對等。

這種對等不是年齡,不是出身,也不是擁有財富的多少,而是在思想上能夠產生一定的互動,兩方都真心喜歡與對方進行交談,哪怕能夠交談的範圍很狹窄。

可在班級裡,能夠達到這種程度的人,對塔洛而言一個都沒有,在這個世界上都不一定能存在多少。

他看待格蕾絲和溫蒂尼的態度,也就只是兩個很好的小朋友,如果她們需要幫忙,自己也不介意伸一下援手,而自己有需要的話,也會毫不客氣。

至於再多的情感,他也就不甚明瞭。

“如果我以後承擔起弗勒的事務,真的開始謀奪起了塔爾斯的利益呢?你會怎麼辦?”格蕾絲拉過攥住的領口,兩人的鼻尖近乎都要貼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