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大半生有餘,自己摸爬滾打來到了築基後期,甚至付出了前路斷絕的代價都沒摸到過道術的影子,這小子不僅有法寶護身,煉氣期就能修煉許多築基修士一輩子都可望而不可即的道術,簡直羨煞我也。

這種人殺起來才痛快。

桀桀。

每殺掉一名天驕修士,巫毒便覺得自己的人生圓滿了一分,“哈哈,我倒要看看你還有多少靈力催動這道術護體。”

巫毒猖狂大笑,狀若瘋狂。

蘇玄以凡間點穴手法止住胸口鮮血,如今這個狀況每一分靈力都格外珍貴,自然浪費不得。

巫毒現在的狀態似乎也不太正常,想來應該是變身的後遺症。

或許能利用一二。

蘇玄冷冷地掃了眼巫毒的身後,同樣猖狂大笑起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就不怕你的同伴就隱於一旁?”

巫毒眸中閃過一絲陰厲,葵葉的那筆賬,他回去後自然會與他一筆一筆算清楚。

巫毒翻手取出一枚龜甲碎片,冷笑一聲道:“秘石之間都有聯絡,那蠢貨早就夾著尾巴跑了,真是膽小如鼠。”

蘇玄輕咳一聲,微笑道:“這麼說,你不怕雨花宗的的金丹修士?”

“怕,我怕的要死,有本事你讓他們現在來啊。”

巫毒神色囂張,他有秘法能掌握其餘秘石的氣息,只要有一塊本體在身,任何人想進來都會被他發現,此時他連葵葉夠沒告訴,自然不會說與蘇玄聽,而且若是真有金丹修士破界而來,此界動盪絕對不小,到時候他再跑也同樣不晚。

“哦?是麼,好久沒有見到這麼如此口氣大的後輩了。”

一道清冷的嗓音從巫毒身後傳來,其身上驚人的劍意彷彿壓制不住的決堤湖口,令巫毒冷汗直冒,進退不能。

獨孤回一身白衣,單手負後立於一枚枯葉之上,微風輕撫,儼然不動。

這股劍意,這份氣度,不是那瘋刀道人又是何人。

巫毒早年有幸見過獨孤回一人力戰兩名同階修士,全然不落下風,反而壓著對方打,此人身為劍修卻本命飛劍從不出竅,反而喜歡用斬刀砍人,又喜好以傷換命,打起來完全不在乎自身傷勢,所以又得了一個瘋刀道人的名號。

巫毒此時渾身肌肉僵硬,從前獨孤回一刀劈開大江水的絕景此刻彷彿在腦海中回放,驚人的壓迫力讓其冷汗直冒,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話來:“獨孤前輩,敢問如何才能饒過小的一名,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為了保命,我願意將於一切和盤托出。”

獨孤回冷然地掃了一眼巫毒全身,不屑地說道:“骨齡百餘年,才修煉到築基後期,我都該叫你前輩了,”完全無視巫毒偷摸催動龜甲秘石的小動作,獨孤回瞪了一眼癱軟在地的蘇玄一眼,喝罵道,“真是廢物,三個人連個半截入土的築基後期都打不過,回去準備好地獄模式,省得下次歷練再給我丟臉。”

“看好了,劍氣應該這麼用。”

獨孤回隨手一揮,數以萬計的雪白劍花落下,空間彷彿凝滯了一般,洶湧的劍意若潮水般衝向巫毒。

巫毒眸中閃過一絲狠厲,“前輩,你如此咄咄逼人就別怪我與你們同歸於盡了,便是死了我也要拉個墊背的。”

巫毒反芻一嘔,一塊血淋淋的肉塊,肉塊一遇空氣便迅速膨脹,只是眨眼見便漲大到頭顱大小,巫毒十分狡猾地將肉塊一割為二,分別朝司徒兩女與蘇玄方向擲去,攻其必救,如此才有一線生機。

看什麼玩笑,他可沒有資格與一位金丹劍修同歸於盡,巫毒趁著獨孤迴轉身抵擋血肉炸彈爆炸的空隙,嘔出一口精血,全身化為一道血光消失在原地,散修間流傳最廣的血遁術,雖然極其損耗精氣,但危急時刻保命必備,基本上每名散修都會學上一學,以備不時之需,散修出生的巫毒自然不會例外。

血光遁速極快,只是幾個呼吸便沒了蹤影,獨孤回以漫天劍雨擋下這兩團血肉炸彈,這東西雖然威力不大,但想要全部擋下也不輕鬆,蘇玄全力操控之下還是漏網之魚,只能靠靈活的體術躲避。

這些血肉一觸及劍氣靈力便滋滋作響,一些散落在地的碎塊甚至冒出了滾滾濃煙,這毒性簡直驚人,蘇玄一道劍氣斬在巫毒適才站立處的沙土之中,一塊拇指大小的破碎晶塊顯出身形。

窺晶。

那老傢伙還留有後手,顯然還未完全遁走。

蘇玄抬手將其徹底碾碎,才稍稍鬆了一口氣,此時仙氣縹緲的獨孤回亦是維持不住人形,化作一灘清泉灑落在地,這獨孤回竟是蘇玄用水幻術製造的假身,若不是巫毒神識受損,神志不清,蘇玄絕對不敢將自己的性命賭在這一招上。

索性有驚無險,賭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