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蘇玄見過前輩。”

蘇玄見沈如雲亦是對其恭敬鞠躬,蘇玄不敢怠慢,亦是低頭行禮道。

這位前輩似乎是靈體狀態,難不成是鬼修?既然能讓沈劍仙如此恭敬,只怕輩分不小。

“張師叔,你出關了?身體如何了。”

腐朽老者渾身上下散發著暮暮死氣,此時便是沈劍仙說他師叔已經成了鬼物蘇玄也不會懷疑。

“無礙,如今我閉關與否已經無甚用了,大限將至,我還有一樁恩怨還未了,此次出關便是最後了。”

“師叔!”

“不必多說,我意已決,與其兵解於洞中默默無聞地離世,不如再斬出此生最後一劍,你師叔我可是記仇的很,當年那背後一劍我至今任是記憶猶新,十宗大比之後我會親自出手鏟除那個宗門叛徒,讓他苟活了這麼久,算是他祖上積德,到時候一定要看仔細了,我會用出我畢生所學,能學到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張道遊一生只出劍過三次,第一劍,張道遊生平第一次持劍便領悟精純劍意,論天資絕不遜色那些所謂的天生劍胚,他於木劍鞘中養劍氣十載寒暑,煉氣圓滿遊歷天下便斬殺一名築基刺客與一眾煉氣期手下,一鳴驚人天下知;第二劍相隔不遠,張道遊遊歷歸來劍道更上一層樓,回宗閉關半年,便在沒有築基丹的輔助下突破煉氣瓶頸,達到築基的第一天,便提劍找上那個圍殺他的宗門,一人問劍一宗門,在宗門長老的壓陣下,當著敵對宗門金丹老祖的面,把參與此次圍殺的數十名有關修士通通斬於劍下,一人單挑一群,張道遊踩著屍山血海劍指那名金丹老祖,喝罵道他結丹之時便是你這老賊受死之日,牽扯如此多的人,其中若是沒有那金丹老祖的暗中授意,張道遊半點不信;第三劍,便是在宗門大劫之日,張道遊以結丹初期修為力戰三名金丹修士,其中便有那位當日設計圍殺他的老賊,張道遊一番殊死搏鬥,以自身連挨兩記寶器的代價,將那老賊一劍削首,魂飛魄散,這一劍之後剩下兩名老不死的金丹修士登時嚇得肝膽欲裂,哪裡還有再戰之心,一個比一個溜得快。

最後身心俱疲的張道遊被那名宗門叛徒背後偷襲又是另一回事了。

沈如雲心口一抽,知道以師叔的倔脾氣,如今說什麼也無用了。

“我知道了,師叔出劍之日我會在旁為您壓陣的。”

“好!”

張道遊精神振奮,只覺神魂腐朽的程序都慢下了一步,當年偷襲一擊,那名叛徒手中的匕首附有上古劇毒,毒性之猛烈世所罕見,張遊道能撐到現在已經是他修為深厚的緣故,這些年那神魂蠱毒侵蝕他至今,每日忍受的煎熬旁人難以想象。

張道遊捋了捋枯敗的鬍鬚,看向一旁的蘇玄笑問道:“你便是如雲找到的外援?”

“外援談不上,回前輩,小子的本來目的就只是來交流一下道法,若是僥倖能偷學到幾手便是賺到。”

張道遊輕笑一聲,抬起右手,雙指併攏如劍,一黑一白兩道靈氣若游龍繞柱攀爬到其指尖一寸處,化為一白一黑兩道精巧飛劍,盤踞指尖,互相交融,渾然合一,張道遊雙指一勾,蘇玄胸口紅塵飛劍不受控制飛出,同樣在蘇玄身前盤旋,紅塵一向跳脫的性格面對那縷劍氣都有些畏畏縮縮,不敢上前。

蘇玄眉頭微皺,若不是感覺不到他的惡意,蘇玄都要忍不住出手了,當然結果可能沒差,兩名金丹劍修他只怕走不過一招。

“小子,先天劍胚?”

蘇玄沒有回話,算是預設了,只是這話聽起來像是罵人,蘇玄這個穿越客聽來難免有些心理不適。

“你們這些先天劍胚,仗著先天優勢就覺得比別人先行一步?劍道修行一步慢步步慢,先天劍胚除了比旁人多了一道或幾道本命神通之外,再無任何優勢,十九歲骨齡才煉氣後期,修行有些懈怠啊,修行幾年了?”

蘇玄清咳一聲,老實答道:“修煉至今,三年有餘。”

“多久?”

張道遊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本以為像這種天生劍胚在哪裡不是有宗門前輩供起來手把手指導的,像是蘇玄這樣十六歲才踏入修真界的修道良材,少之又少,三年連破三級更是世所罕見。

張道遊拍了拍蘇玄的肩膀,繼續說道:“哈哈,果然一代更比一代強,小子不錯,便是比那神隱窟的小子也差不了多少,可惜比他晚了十年修行,否則是有機會與他爭一爭第一的。”

蘇玄劍眉一挑,比不比得過也得打了才知道,要知道青玄錄不僅煉真,也可煉體,他也遇到了不少煉氣期修士,像青玄錄一樣兼顧煉體的功法一個都無,便是那枚玉簡中的玄門正錄也是一樣,煉真煉體往往不可兼得。

張道遊黑白劍氣劍威壓制之下,蘇玄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嚴陣以待,這種純粹劍意的對抗無關於修為本身,蘇玄十一道劍氣齊出勉強抗住了壓力,紅塵精神大振,有了劍氣加持,劍意更盛一籌,劍尖寒芒微吐,頗有躍躍欲試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