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賈雨萱送到周老的宅子,這裡有玲瓏這位神醫在,即便她得了傷寒也無傷大雅。

當然之後必須與賈老和袁枯報個平安,擁有云水身的蘇玄在雨天遁術非比尋常,一來一回只需要一炷香功夫,相比起賈老沉穩地端坐在坐墊上品茶,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袁枯就比較坐立難安了。

“蘇先生,小姐怎麼樣了!”

袁枯焦急地問道。

“放心,賈小姐救回來了,淋了點雨,現在在我朋友那裡,不會有事的。”

袁枯虛脫倒地,長吁一口大氣,總算能安心少許。

“大恩不言謝,以後蘇先生但凡有什麼吩咐,袁某必定上刀山下火海,以報先生救命之恩。”

賈老一捋長鬚,眉目慈祥,笑道:“我就知道蘇先生絕對能馬到功成,小萱醒來,不以身相許表示一下,我這個做外公的都看不下去了。”

蘇玄無奈笑道:“賈老,您說笑了,賈小姐本就是因為在下,才受到這無妄之災的,她起來只要不遷怒到我頭上,蘇某就謝天謝地了。”

“蘇先生對我家丫頭真沒想法,那丫頭在皇都也算是一等一的美人,聽說還被評為皇都四大才女之一,蘇先生對她又有救命之恩,你們倆郎才女貌,互結連理我看行。”

“賈老,我還得回去看看賈小姐的病情如何了,就先告辭了,下次再與賈老下棋。”

眼見蘇玄一溜煙地跑了,賈老暗道一聲可惜,本想在男女授受不親等角度對蘇先生道德綁架一番,如今看來,沒戲。

“袁枯,你說我是不是太著急了?”

袁枯不明所以,悻悻然道:“小人不太明白賈老說的是什麼。”

賈老怒視著袁枯,罵道:“不明白個屁,你小子除了會耍兩手重劍還會幹嘛,豬腦子,那丫頭也快二十好幾了,也不知道急,賈羽那小子也是,自己的閨女除了寵,啥也不管,小萱過了年也有二十一了吧,都是老大不小的老姑娘了,半點不知道催催,他不想抱孫子,我想。”

“是是。”

袁枯一頭冷汗,連聲應承。若是被賈老知道,家主臨走前還囑咐自己趕走小姐身邊的“狂蜂浪蝶”,恐怕就不是這麼簡單罵上兩句就能完事的。

周老宅邸,蘇玄一人在雨中漫步而入,灰土紅牆、槐木門板穿行自如如入無人之境,經過此次鬥法,蘇玄的雲水身用得愈發純熟了。

蘇玄取出那枚劍氣混元珠,隨手捏碎,十一枚雨水劍氣四下飛散,或是藏於牆裂縫隙,或是藏於屋簷房角,隨意佈置了一方簡陋劍陣護著這座四合院。

聊勝於無。

希望用不到這個。

“蘇先生,你回來了!”

玲瓏一臉驚喜地看著站在雨中的蘇玄。

蘇玄點頭道:“嗯,周老與賈小姐怎麼樣了?”

“周老的狀態還是不好,但總算還是醒了,老先生身體虛弱,無法用藥補治療,只能食補,老實說,憑我的醫術最好的情況也只能為老先生延命半年,這就是極限了。”

“嗯,玲瓏你不必歉疚,生死有命,盡力就好,沒人會怪你的。”

玲瓏嘆了口氣道:“蘇先生,我可不是無病呻吟啊,你老是找這些怪病絕症給我看,整得我都快沒有信心了,蘇先生的女兒是一個,這病床上的周老先生也是,再這樣下去我說不定會得抑鬱症的。”

“嗯哼,確實是我考慮不周了,你有什麼想要的,可以說來聽聽,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都可以幫忙。”

玲瓏從來都是默默付出的型別,讓她發牢騷估計也不會是現在這些事,而且剛才的語氣明顯就是祁連那丫頭會說的話,蘇玄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誰慫恿她這樣說的。

特別是在房間裡一直鬼鬼祟祟地探頭的祁連公主,確實太醒目了,很難注意不到。

透過蘇玄古怪眼神,玲瓏知道祁連公主蹩腳的隱蔽術大概是露餡了,只好輕咳一聲,裝作什麼都沒發生,說道:“蘇先生,其實是祁連公主想要帶你去宮裡一趟。”

“是長公主要見我?”

玲瓏單手扶額道:“不是,是小公主的意思。”

“喂喂,玲瓏你怎麼就這樣把我賣了!”

一臉氣嘟嘟地祁連公主從門後竄了出來,原本蒼白消瘦的臉蛋也逐漸圓潤起來了,看來這幾天也沒落下蘇玄指導的鍛鍊法,當然與祁連公主本身就是上等靈體有一定的關係,不過更大的可能是這丫頭看到病情好轉了,這段時間不再控制飲食,一頓胡吃海塞也有很大關係。

一直被病痛折磨,不能敞開肚子品嚐美味,現在一朝解禁,呵呵,會出現什麼慘況不難想象。

“蘇玄,你在想很失禮的事吧,笑得這麼邪惡。”

祁連故作驚慌,雙手環胸後退一步,離得蘇玄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