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入修真界 第四章 墨蛟(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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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城之所以叫黑水城便是因為這條橫跨整座永州的長河,作為聯通北境南境的水上樞紐,黑水城彷彿在一夜之間便拔地而起,與最南邊的酆都交相輝映,相互商貿已有千年之久。當然,北境荒涼,論繁盛肯定不如背靠幽州的酆都,兩州間的商貿交易大多需要經過酆都之口,千年積累下的財富,難以想象。
蘇玄順流而下,索性提前有準備,如今盤坐在一塊方圓十丈的大船板上悠閒地啃著乾糧,不至於成為一具浮屍。
孤身一人,漂泊在這一望無際的大河之上,如同置身於一座天地牢籠,無邊的孤寂與死氣很容易壓垮一個人的精氣神。
蘇玄翻開背囊,裡面的符籙雖然進水,但好歹是高階符籙沒那麼容易損壞,只要符膽靈光不滅就不影響使用,最重要的那些丹藥進水可就糟了,還好,瓶口都用靈符封口,不至於影響使用,蘇玄長舒一口安心下來。
“這三瓶丹藥分別是,養魂丹,蘊靈丹,以及蘇玄最熟悉的辟穀丹,辟穀丹不必贅述,這養魂丹與蘊靈丹都是煉氣修士可遇不可求的修行丹藥,只有大宗子弟嗑得起,養魂丹理論上是可以溫養魂魄,安神定神的,只是不知道對老前輩有無作用。”
凡事總得試過,蘇玄先是將丹藥在眼前晃了晃,口中唸到:“急急如御靈,黑狗老前輩快快顯靈。”
經過一連竄的嘗試無果後,蘇玄直接一口吞下,運功煉化,果然一部分藥性被眉心黑霧所吸收。
“有用。”
蘇玄毫不在意浪費,當即將丹藥全數倒出,塞進口中一顆顆碾碎,化為藥性供給黑霧吸收。
伴隨著黑霧一陣蠕動,終於緩緩凝聚成一隻黑色小狗,蘇玄大喜,小心試探道:“老前輩,如何?”
一道聲音自神魂內傳來,“勉強能說話,還不夠,需要更多。”
蘇玄長吁一口氣道:“能說話就行。”
“小娃娃想知道自己如何穿越,還有青衣與轉世是什麼吧?”
“還望前輩細說。”畢竟事關自己的出身,若是真是什麼青衣的轉世,如今的自己也好有個準備。
黑霧沉吟半響後,緩緩說道:“沉睡多年,上次醒來許多事都記不清了,你就當我信口胡糾吧。”
“別啊,我這念頭不通達,怎麼處理?”
“放心,當你見到青衣時,一切自然明瞭。”
蘇玄無奈點頭,如今主動權在別人手裡,自己可不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那麼青衣前輩在哪裡,晚輩如何尋去。”
“在我的印象中,青衣應該是灰飛煙滅了,但是,小青衣留下來的一些傳承中必然有些執念殘存。”
“按照前輩的說法,這麼久遠的歲月,那些執念不會磨損了麼?”
黑霧哈哈大笑:“這你就放寬心吧,仙帝的執念哪有這麼容易消滅。”
蘇玄暗自嘀咕;“這本體都沒了,誰說的準。”
“傻小子,你先管好自己吧,你不會以為這條河如此風平浪靜是尋常事吧。”
蘇玄緊張的四處張望,果然水面平靜地不同尋常,蘇玄腳下的水面如同被墨汁浸染,正迅速變成純黑色澤,細看之下,不是水色變化,而是水底一頭龐然大物正悠遊而過,以蘇玄的目力只能看見些許墨色鱗片,看不清生物全貌,僅僅是這樣,亦是震懾得蘇玄不管動彈,估計光是一片鱗都有自己等身大小,這要是翻江倒海,扭一扭它的小腰,自己估計不死也是半殘。
“前輩,這是何物?”
“一條未成年的墨蛟罷了,觀其血脈似乎不純,應該是雜交的品種,這種多是人族修士飼養,兇性不足,要是純血墨蛟走水,方圓百里水域,可別想安生。這片水域的其他生靈估計是被這頭畜生嚇跑了。”
蘇玄目光炯炯,全神貫注,這墨蛟如此龐大的身軀在水中游動,水面卻波光粼粼,無一絲水波盪漾。那鱗片周身似乎有一絲靈韻波動,與這片水域達成了某種微不可查的共振,是墨蛟與江河某種程度的天人合一。
道法自然,蘇玄若有所悟不由自主地運轉起雲水身,起先學習這門道術遇到的諸多關隘此時突然迎刃而解,水雲身的諸多玄妙漸漸顯現,令蘇玄暢快非常,忍不住就要開懷大笑起來,索性腳底巨蛇的存在還是讓蘇玄打消了這個冒險的舉動。
“有人來了,小心。”前輩出聲提醒道。
蘇玄趕忙收起諸身異象,左手在袖中已經偷偷捻起一張符籙。
“小友,莫要慌張,老夫並無惡意。”
一名鬢髮皆白的道袍修士,腳踩祥雲在蘇玄前方百米處懸停,老修士寬大的道袍後探出一顆小巧腦袋,與蘇玄齜牙咧嘴,鬼臉不斷。
蘇玄心中好笑,但也沒放下戒心,左手始終不曾伸出袖袍。
老修士沒好氣地將身後小道童拽出,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娃娃,約莫五六歲的模樣,正努力學著師傅盤膝而坐,只是奈何胖乎乎的雙腿還未長開,畫虎不成反類犬,活像只不倒翁搖搖晃晃煞是可愛。
“貧道是黑水河畔,湖心宗長老吳東流,適才碰巧見這條墨蛟在此地晃盪,便想著讓小徒兒見一見世面,不曾想驚動了道友修行,實在罪過,道友若是不建議寒舍簡陋,不如來湖心宗一敘,貧道好敬酒賠罪。”
蘇玄抬起頭,看著眼前兩位道士師徒,流雲術本就是爛大街的尋常道術,老修士也是尋常煉氣期修士,即便比蘇玄修為高深,估計也是煉氣中期左右,甚至比不上樓船上的傻大個功力精深。
越是如此,蘇玄越不敢冒險行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眼見蘇玄沉默不語,老神仙也不生氣,和顏悅色道:“貧道就在湖心宗修行,若是那天道友心血來潮,歡迎來坐坐,貧道一定備好上好的茶水招待,那麼便不打攪道友修行,就此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