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什麼,我沒聽懂。”

綠毛蜷縮著身子,本就消瘦的身子顯得更小了,他輕輕打了個寒顫,似乎是被突如其來的寒風凍到了身子。

蘇玄微微一笑,單手揮出一連串水花,點珠串鏈將一顆顆微不可查的綠色孢子包裹起來。

這些孢子遇水則融,不一會兒兩人之間便出現了一道淺綠色的雨簾水幕,綠色水幕彷彿有生命一般,向著蘇玄的方向扭曲著形態爬來,一隻只鼓泡鼓起炸開,濺起的綠水將兩人之間的木牛車都融出了數個大洞。

“凝!”

蘇玄眉頭微皺屈指一彈,綠色水幕如蒙赦令,瞬間凍結,他攫取獨孤回的千雪劍意融入其中,將細雨化冰,最後崩解劍意,讓雨幕化作無數細小的冰柱朝綠袍少年的方向射去。

綠毛邪魅一笑,不擋不避,反而攤開雙手,迎接著暴雨來襲。

冰晶體鋒銳如刀,若箭雨傾瀉而下,擊打在綠袍的身上發出了噗噗噗的聲響,就像冰雹打擊皮革,一觸及到對方的身子便化作漫天的冰屑消散不見。

“哈哈,不愧是雨花宗的後手,果然實力非凡。”綠袍以心聲交流,笑得開懷,此話說完,他的身軀便開始扭動起來,伴隨著一陣陣骨節爆響,綠袍少年的身體逐漸膨脹,變大,化作了正常成年人的大小。

縮骨功?

似乎還是最為高階的那種。

縮骨功本是戲法騙術,理論上達不到他現在所表現的程度的,但綠袍顯然對其進行了修改加工,這凡間縮骨術已經達到幾近法術範疇了。

看到對方以肉身便硬抗了他的攻勢,蘇玄也並未吃驚,千雪劍意畢竟是獨孤前輩的獨有,他畫虎不似反類犬,威力降了一大截,本就不打算一擊奏效,蘇玄微微皺眉,就是有些奇怪眼前的綠袍為何要藏著掖著以心聲與他交流。

他身後兩人難不成不是他的同夥嗎。

一名身材消瘦的披髮男子,與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大漢緩緩從密林深處走了出來,兩人正是在天霖閣便看上蘇玄的楊林與灰刺一行人。

沒等到大魚,反而是些小魚上鉤了。

蘇玄微微一笑道:“你們從哪裡得到我的訊息的。”

直接問他們背後的老大是誰不一定能成功,但是他這樣旁敲側擊肯定有機會。

果然,那名叫灰刺的中年壯漢,撓了撓後腦勺譏諷笑道:“小子,要怪只能怪你與那個見錢眼開的天霖閣做生意,前天你與他們做完一筆,今天我們就能買到你的詳細資料,那群人是最沒底線的商人,你不知道麼?”

幻狐生有與他合作的打算,不至於這麼快就出賣他,當然也不是沒有幻執事無法掌管整個天霖閣的可能性,讓他們從其他渠道買到了關於他的訊息,不過最可能的還是幻芽衣那丫頭,以那女孩的性格,蘇玄完全可以想象得出那女人真得幹得出來這種事。

楊林額頭青筋暴起,這五大三粗又嘴皮子賤,等這單生意結束他真得和灰刺這個蠢貨分道揚鑣才可。

“少說廢話,綠袍動手!”

“來來來,讓我看看你們有幾斤幾兩。”蘇玄擺出詠春拳的架勢,饒有氣勢地招手挑釁道。

綠袍咧嘴一笑,“蘇先生,果然藝高人膽大,到時候萬一我們打不過你,可否饒過在下一命,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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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拉來當壯丁的,對蘇先生並沒有惡意。”

這句話同樣是以心湖漣漪說出。

此人對此道顯然頗有研究,他身邊的兩位煉氣修士並沒有察覺到同伴的異樣。

“起。”

綠袍少年雙手掐訣,伸手虛託,若懸雲高墜,綠袍少年手中蓬然爆出一大團綠色菌菇,在他法訣施為下“噗”地一聲炸開化作漫天細小的孢子。

孢子擴散速度奇快無比,很快便籠罩了方圓十丈的區域,一朵朵鮮綠色的菌菇在樹叢上,土壤中甚至是在空氣中生長出來,將整片樹林幻化成一座綠野仙蹟。

蘇玄並沒有急著出手,當然有兩名同階修士盯著,他想要先發制人還是就地遁走都很難,楊林與灰刺站在綠袍身後,好整以暇彷彿就等著蘇玄送上門來。

陣成!

一股巨力襲來,四面八方壓縮這蘇玄的生存空間,這種感覺倒是和在秘境中被秘境法則擠出去的感覺很是相似。

蘇玄只覺得周身靈力瞬間被壓制了兩成,漂浮於空氣中的孢子仿若一隻只吸血蚊子,堅定而穩定地汲取著眾人身上的靈力滋養自身,雖然不多,但此消彼長之下,蘇玄肯定拖不了多久。

好一個玄妙的陣法,以戰養戰,攻防一體,此人在陣術之道上的造詣不比那個初入畫道的胡豪升來得差。

場上三人皆嚴陣以待,但似乎都沒有出手的意思,

雙方對峙了一會兒,急性子的灰刺率先耐不住了,踏出一步大手一揮推開消瘦的綠袍嚷嚷道:“來來來,咱們現在來過過手,要是你能從老子手底下走過百招,我就放過你如何?”

蘇玄單手掐訣,在周身形成一道薄薄的水膜,就連眼瞼之上都帶上了一層護目鏡,這些孢子很是麻煩,有這些東西在他的雲水身發揮受限,這樣的話,在這個陣法中實力幾乎被壓制了四成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