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甩飛手中的大弟子,重霄淡然說道:“你們築基修士也有另外的戰場,等十宗大比之後,各宗築基弟子還要爭奪一場,那處秘境馬上要開放築基層次的限制了,能不能分到第一杯羹就看你們自己了。”

重霄的目光重點放在盧千纖身上,雖然不是他的弟子,但他同樣對其寄予厚望,不論怎麼說也比他的廢物大弟子好多了。

盧千纖會意點頭,神色堅定,她不會放跑這次機會的。

“師傅,我也要參加。”癱倒在地的溫汨羅抬起紅得發紫的臉龐說道。

重霄微微一愣,難得扯起嘴角笑道:“哦?騙我的話會死得很慘的,你想清楚了?”

溫汨羅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顫顫道:“想,想請清楚了。”

雖然不知道為何這個一向憊懶的大弟子突然轉性了,但重霄對此也並不在意,與三位弟子囑咐了一番細節,便轉身化作一道青煙消失了。

“師弟,我回去有事要處理,這裡交給你了。”盧千纖拿起駐在桌角的長劍,轉身而去。

純黑微微一愣,拱手笑道:“師姐走好。”

以師姐的個性怕是憋不住要回去修行了,她一向不習慣與人過分親熱,剛才胡陶與晨秋秋在場時不好意思開口,這時只剩同門弟子了,自然沒必要與他們客氣。

溫汨羅雙手抱頭狠狠擰了擰,一時間嘎吱嘎吱的骨鳴聲連響,剛才師傅隨手一甩直接把他的脖子整脫臼了。

“師兄,你也要去?這種出風頭的事你不是從來都敬謝不敏的嘛。”

溫汨羅哈哈大笑道:“你這小子還是年輕了啊,師兄我閱女無數,如今東境的美人看膩了,自然要擴寬視野,將目光放在涼州全境,甚至是幽州,據說幽州可是有真正的半妖美人,嘖嘖,我這輩子都沒見過幾個妖女,這次一定要漲漲見識才行。”

純黑抿嘴偷笑,師兄雖然看起來一副嗜色如命的模樣,但實際上卻還是元陽之身。

像師兄這樣彆扭的人純黑亦是生平僅見,再加上木槿長老也是個一根筋的,兩個傢伙湊在一起,屬實是好戲一場。

他現身時身上的傷,不難猜測師兄又一次不服氣與木槿長老打了一架,結果自然不用多說,看師兄的慘樣就知道了,築基打金丹就與小孩打壯漢一樣,毫無還手之力。

說不定就是在木槿長老那邊又受了刺激,才打算拼一把。

事實也正是如此,溫汨羅神色堅定,眸中信念並沒有差盧千纖多少,“等老子進階道金丹境,定要把木槿這小娘皮摁倒,好好抽打一頓。”

“來了。”純黑眺望遠方,一條通體漆黑的小舟緩緩飛來,遠方還有各式飛舟,樣式各異,與御獸門極為高調駕馭宗門靈獸前來不同,各宗都選擇了普通的飛舟,而且,不知是不是商量好的,都選在了同一時間前來,浩浩蕩蕩的數十艘方舟,頗有幾分修士攻城的架勢。

雲天之上,沈如雲盤坐在紫金葫蘆上,閉目養神,為了要替師叔護法守關,她已經接近一個月沒閤眼了,正好趁著這段時間好好養一養神。

“回稟師叔,汜水城到了。”司徒淺淺站在葫蘆蓋上,一身雪色的法袍為其平添了幾分孤冷氣質,她迎風而立,罡風肆虐,不亂其衣襟,衣袖飄搖若流雲縹緲,頗有幾分謫仙人的氣質。

城池瑤臺之上,圍著一大圈男性修士,一位身穿淺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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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袍的青年書生,攤手一揮,一張數十丈的白色布匹迎風而漲,轉眼間便來到了百丈大小,從一側城頭綿延到另一側,短短數息而已。

見此神通,眾人齊聲喝彩,響聲震天,看熱鬧的人修為都不算弱,短時間竟蓋過了城下茫茫多的凡民百姓。

一位不知情的披髮男子奇道:“這書生什麼來頭?所用法寶倒是有些玄妙。”

“哈哈,兄弟是外地來的吧,連千千君子的大名都不知道?”

“哦,有什麼說法?”他只看出來此人是築基初期的修為,能將那白布法器擴延千百丈也只是法寶本身的威能與書生本身倒是關係不大。

“等會兒你就知道千千君子的厲害了。”一位瘦小男子一臉神秘地笑道。

被稱作千千君子的綠衣書生,單手入衣袖,抬手間竟掏出了一根一丈大小的巨大毛筆,筆間高過書生一半有餘,此筆通體由黑金打造,筆尖毫毛閃爍著冷冽的寒芒,每一根都能奪人心魄。

披髮男子倒吸一口涼氣,這些毫毛中似乎蘊含了數百種妖獸的氣息,每一種都不是普通妖獸,光是他叫得上名字的就有數十種,而且最低的都是築基妖獸的毛髮,它們被人以大神通熔鑄一爐,煉為一體,而且如此駁雜的妖氣居然能各安其事,九九歸一,實在兩人難以相信,披髮男子此時也不得不佩服鑄造此法寶的前輩技藝驚世。

如果那張白布只是普通法寶級別,眼前這隻千千筆已經能勉強擠進極品法寶的級別了。

簡直令人難以接受。

一名築基修士手握兩件法寶,還能操縱自如,除了血脈遺寶之外也沒有其他的可能了。

祖宗餘蔭實在令人羨慕得緊。

此時,千千君子終於動了,他屏氣凝神,全力操控手中的千千筆,巨大的毛筆在他手中輕若無物般,被輕鬆揮動了起來。

“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