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厚愛,在下卻是無功不受祿,梨兒自幼與我一起,也是決計不能割捨。”

李景元回了一句,分寸有度。

“送你機緣也不要,便算了。”平山娘娘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李景元,才將梨兒送還。

錦殊就比李景元的待遇好上許多,身形沉穩立於座中,只是左手微曲,面色慘白,讓得眾人看向李景元的目光有些怪異。

如此佳人麗質,也能下得去狠手,真不愧……李家麟兒。

真有你的。

李景元問心無愧,拿捏梨兒檢查一番,看無大礙才舒了一口氣,看向一旁斂目微笑的李赤成。

“我雖常年枯坐,也不諳族中各處紛爭,僅論今日,當有嘉賞。”說罷,劍光掠過,李景元連氣機也未捕捉到,面前就多了一分錦書玉帛。

“此乃昔日我自魔門之處繳獲而來的一道法門,其中道理,你可自行參悟。”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李景元感到這位赤成老祖眼中帶了一絲莫名的期盼。

“多謝老祖。”李景元躬身受禮。

“既然你們贏了,我便出手一助就是,只是這回魂之法牽扯重大,瞞天過海需要同血之人以身換之。”

聽到這話,柳沉容面色一白,嘴唇囁嚅著正要開口。

柳州元搶先一步:“娘娘神通蓋世,不知可有代替之法。”

見開口之人是柳州元,平山娘娘卻是頭也未回:“若有準備,十日後備好法壇人選,我自會施法。”

“那便有勞娘娘了。”李赤成微微躬身,再抬頭之時,平山娘娘已經帶著“李聖”不知所蹤。

李赤成臉色如常,看向座中諸位:“宴時已到,諸位入座,先品美食。”

隨後看向柳州元父女二人:“事端狼狽皆因你等而生,如今卻是不留柳宗主了,聖兒血脈也由族中看管,先前冒犯揭過。”

柳州元:“容兒我要帶走。”

“依族規論處之後,若真命願休,去留隨意。”

柳州元看了柳沉容一眼,見其狼狽無助之態,也生幾分不忍,看向李景元:“容兒也算你母親,望你多顧箇中親疏,這天王四劍,取我劍宗精意而成,至於劍冢,卻在玉京,年後你可走上一遭。”

李景元笑而不答。只是接過四卷零落經書。

柳州元身份被破,不請自來,自然再入不了席,而柳沉容如今待罪之身,墨湖龍王在此,也不方便落座,由下人扶了下去。

只是這麼一來,場中竟連一位真龍一脈的人也沒了。

對面,碧落郡主飲下茶盞,明眸暗思,一雙妙目落在李景元身上,不時打量。

好在此時樓中鳴樂已奏,四面宮裝仕女皆由城中未出閣的女子而扮,亭亭而立,玉質蘭香。

場中先前雖有凌亂,但此刻神通掃過已然潔淨如新,無半分異狀。

一仕女輕裝曼行,垂下葳蕤柳信,素手輕擺。

這是求取根骨一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