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方將最後一口飯蘸著湯水送進嘴裡,待收拾好碗筷,一撇頭,剛才那群月川國的留學生還站在食堂外,時不時探頭打量。

“要我幫忙嗎?”

白大方輕聲詢問,對方是自己女人的秘書,他不介意好人做到底。

夏璨卻搖搖頭,起身走出食堂去到他們面前。

她弱弱地點點頭,那群人立馬興高采烈地高呼一聲月川語,擺手同夏璨告別。

隨後夏璨緊張地回望一眼白大方,低頭跑離食堂。

渾身上下是遮掩不住的四個字——“心裡有鬼!”

白大方猶豫片刻,撥通胡雀兒電話,想提醒她多注意一二夏璨這個秘書,畢竟兩國現在局勢敏感。

電話接通,手裡傳來胡雀兒不耐煩的聲音:“酒店有急事,我現在忙得很。沒有大事的話,你晚點再打給我。”

白大方笑問:“和你秘書有關算不算大事?”

電話那頭驟然安靜,只能聽見胡雀兒在沉默呼吸。

過了一會,大概是找了個合適說話的角落,胡雀兒重新開口,咬牙質問男人。

“白大方你是不是山珍海味吃膩了,非得挑盤土豆絲下嘴是吧?這才一上午的功夫,你就惦記上了?”

在胡雀兒眼裡,夏璨模樣身材平平無奇,還不會穿衣打扮,是個土氣姑娘,和白家裡的幾個姑娘相比,相當於一盤寡味的土豆絲。

更重要的是胡雀兒現在已經有了心裡陰影,只怕家裡又住進來幾個女人。

白大方頭疼地揉了揉腦袋,趕忙和胡雀兒解釋,並告知她夏璨是月川國人這事。

“就這事?”

胡雀兒只覺得白大方小題大做,心裡暗暗鬆了口氣,看來自家男人還沒無聊到去拱一隻外國土豆。

“夏璨她入職時和我說過國籍問題,我覺得沒啥啊,她震炎話可說得比我倆還標準。”

胡雀兒屬於典型腦子裡沒有國家大事的女人,兩國邊境打仗估計還沒有她常用口紅色號斷供來得讓她心慌。

白大方懶得多費口舌,轉問道:“你酒店有什麼大事?”

胡雀兒答覆道:“羅坤國王子來震炎出訪,在蓬萊酒店入住,我負責安排和他同行的王子妃,還有他小女兒。”

“住你們酒店?”白大方不免驚奇。

蓬萊酒店雖然名氣來頭都不小,但名義上還是一間私人酒店,不適合用來接待重要外賓。

“我也覺得奇怪,但事情是太子妃安排的,今早她來酒店就是為這事。還專門交代我同王子妻女打交道的注意事項,一堆又一堆。

什麼洗澡時浴缸裡必須有天然花瓣,但不能用花香太過濃郁品種,尤其不能用玫瑰花。吃飯的食物裡不能有鳥類動物,哪怕一隻雞也不行……”

胡雀兒和白大方嘟囔抱怨,直到她手機那頭傳來一聲“胡經理”呼喊。

“掛了,你給我老實點!我晚上回去再和你算賬,哼!”

“那你上樓來玖橙房間,我給你倆一起結賬。”

“壞男人,沒正經的!”

胡雀嬌嗔一聲掛掉電話,白大方泛起一絲午困,仰頭哈欠。

學校裡沒地方讓他睡覺,他又不想疲勞駕駛,乾脆回到吉普車內,在寬大的後座上閉眼躺下。

雖然對於一米九的他來說是擠了點,但勉強還能湊活。

等白大方睜眼,天空已經泛起了星光。

起身望向車窗外,學生們來來往往,享受著夜晚的校園生活。

睡醒後白大方神清氣爽,正想開車回家,卻發現一張便條貼在他車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