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煬早上醒來,感覺自己沒前段時間那麼精力充沛。

他低頭看胸前的炎多護符,原先它散發澹澹熱力,賦予太陽的祝福,能夠加快體力恢復。如今整個護符色澤暗澹,彷佛一夜之間老化千年,摸起來又冰又涼。

難道炎多被幹掉了?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

徐煬抓了下頭髮,電動窗簾自行拉開,外面天氣良好,陽光明媚,難得的好天氣。他下樓來到密室,看見法洛莎在紅色綢緞床單上睡覺,小傻瓜坐在她手邊。

小傻瓜是一個4歲的幼魔女,原先生活在一個後備魔女教習所,腦子不是很好使,工作人員懷疑她的天然愚昧和她自己的魔力有關,但沒有任何線索,有待查驗。她眼神呆滯、動作緩慢,一看到徐煬就嚇得往法洛莎懷裡鑽。

法洛莎睡的很沉,沒有睜眼。徐煬摸摸小傻瓜腦袋上的黑色髮絲,坐到一旁的鑲金扶手椅上,把琥珀色的炎多護符摘下,放到原木床頭櫃上。

沒法從6點工作到24點了,徐煬暗道。那今天給自己放一天假吧,剛好今天週六。

他們執行雙休制度,但因為徐煬是老闆,故也沒有完整地休息過一天,基本都在到處跑或者辦事。於是他打算把今天當做一個真正的假期,坐在扶手椅上假寐,等法洛莎醒來。

法洛莎的生物鐘跟定時一樣準,七點過一刻她就醒了,小傻瓜在她的枕頭旁邊流口水。徐煬睜開眼睛看到這一幕,以為要看見小孩爆炸,卻見法洛莎沒有動怒,只是把小傻瓜提起來放到床邊,用紙巾把汙漬擦掉,再用回覆之律把枕頭復原到乾淨狀態。

“你怎麼這麼友善。”徐煬好奇。

“我不跟傻子計較。”法洛莎把小傻瓜抱起來,“我擔心她會觸電,或者失足跌落,雖然能夠恢復,但是場面總不太好看。其他的幼魔女最多是顯得叛逆,這個則完全聽不懂人話。有空要帶她做檢查,再試試回覆之律。”

“這個護符呢,”徐煬手指炎多護符,“它好像變空了,難道是炎多出什麼事了嗎?”

“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法洛莎揉了揉惺忪睡眼,然後撿起護符觀察,“我不確定,也許是它受了傷,所以用這種方式來提醒我們。”

她對護符使用回覆之律,恢復到7日前,徐煬確信那時候護符還是有用的。但即便得到回覆之律的施展,護符也沒有重新散發出力量波動,說明是力量的來源被切斷了。

“你還能聯絡得上炎多嗎?”徐煬問詢。

法洛莎閉上眼睛,輕輕用精神力連結進行呼喚。但是心靈感應的另一頭並沒有產生相應的回饋。

不管炎多在幹什麼,這都很不尋常。

也許炎多死了,法洛莎沉思,但也不可能,若在神秘者當中劃分力量強弱,常態炎多即是其中較強的一檔,要是它抽取太陽的力量,更能躋身最強者之列。

“我不熟悉大北方地區的神秘者,”法洛莎說,“也許它在大北方地區尋找森林之主的時候,撞到什麼強大敵人了。”

“那炎多豈不是很危險。”徐煬為炎多擔心,它強壯且善良,是神秘者之中的異類。

“呵,”法洛莎譏諷,“炎多用那個腦子堅強地活到了今天,肯定有它自己的手段,我們也別太為它擔心了,它總能想辦法活下去的。”

“也許吧,”徐煬伸了個懶腰,把護符留在密室裡,“我休息一天。”

“休息一天,你要做什麼?”

“說是休息,當然是啥也不幹,到處轉轉。想去哪就去哪,這才叫休息呀。”

“你難道不應該跟我一起嗎?來幫我的忙。”法洛莎語氣催促。

“我偶爾也要過一天完全無負擔的人生。”

“像笨蛋一樣,”法洛莎撇嘴,“快走、快走,把我們留在這等死。”

“別生氣嘛,我幫你帶這個。”徐煬把小傻瓜抱過來,她在徐煬懷裡不安地掙扎了一陣,但沒有哭鬧,最後又安安靜靜地適應了新的臂彎。

法洛莎和徐煬離開密室內部,來到走廊上,寬闊的露臺有著良好的外部視野,法洛莎本來只是喜歡看人類城市被炸的稀爛,但她卻看到到處都是建設工程,百米高的塔吊一夜之間拔地而起,工程類機器人各處忙碌,人類駕駛大型機械,謀求整平土地、重新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