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鏡轉過一半身。

“記住,選那條少有人走的路。”陸鏡說。

第二天。

陸鏡沿著海灘大步走向徐煬閃閃發光的白色遊艇。

盧思舟跟在後面,雙手緊握,凝視著豪華的船隻。

音樂開得很大,喧鬧的未來主義流行樂轟轟作響,播放著調諧腦波的音律,海鷗們在頭頂飛過。

“我們去深海。”徐煬宣佈。

陸鏡走上去。

盧思舟猶豫地登上這艘輕輕搖晃的船,四周散發著酒精、烤肉與昂貴香水的味道。

陸鏡這些天和徐煬在船上留下了太多痕跡,對初來乍到的盧思舟來說是個衝擊。

徐煬穿著敞開的絲綢襯衫,將陸鏡抱在懷裡,給了她一個深深的吻。

盧思舟小心翼翼地站在甲板上,感到一種奢華的頹廢感。

“喝一點。”徐煬給盧思舟倒了一杯冰鎮過的白蘭地,她喝下去,濃郁的烈酒氣味在嘴裡漸漸變苦。

遊艇沿著海浪高速滑行,海風吹亂盧思舟的頭髮,她感到胃一陣陣翻滾,這裡有數不清的烈酒和美食,但盧思舟感到格格不入。

徐煬在艦艏抱著陸鏡,他們兩人張開雙臂,模仿電影裡的動作,陸鏡轉頭,用鼻子蹭徐煬的脖子。

盧思舟不忍心看這一幕,只是轉頭看金色海灘離遊艇越來越遠,而遊艇不斷加速,甲板輕輕搖晃。

“這裡太漂亮了!”陸鏡喊。

緊接著,徐煬把她攔腰抱起,當著盧思舟的面進了遊艇底艙。

盧思舟臉頰通紅,徐煬就這麼活力充足嗎?

他好像有用不完的活力,永遠在路上,永遠精神飽滿。

和他這樣真正的男人相比,其他東西都黯然失色了。

海水在遊艇兩側迅速分開,白色泡沫呼嘯著被撞成碎片。盧思舟又喝了一口酒,給自己壯膽。

她是要替小姐一兩次,她這是要保護陸小姐。

不然的話,陸小姐說不定會從中間被撕成兩半!

盧思舟心一橫,在手裡的杯子再次倒滿香檳,大口喝了一杯,把剩下的扔進冰桶,隨後衝下階梯,闖進遊艇底艙。

“有什麼都衝我來!”盧思舟大喊。

她做好了十足的準備,但當她意識到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麼時,她明白。

——自己沒有機會。

……

……

深夜。

遊艇開回岸邊,徐煬站在甲板上向她們告別。

盧思舟和陸鏡,互相攙扶著返回房間,連道別的力氣都沒有。

她們已經分享了最大的一塊玫瑰顏色的記憶。

“我有幫上忙的。”盧思舟右手扶著陸鏡,左手把房間的接地玻璃移門開啟,雙雙癱倒下去,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