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鼠回頭看了謝尹和其他鼠人一眼。

“我們有槍呢。”謝尹不怕。

它們往下走,一直走了非常漫長、遼遠的距離,謝尹感覺自己都快走到地心了,周圍的環境越來越熱,建築結構也越發複雜,到處都是複雜、精密的管道結構,整座陵寢似乎有自己的心跳,謝尹能聽到微微聲響不斷迴盪。

一個高大、句僂的生命出現在它們面前,立時朝鼠人們撲過去。

謝尹和其他鼠人衝它開槍,它中彈,吼叫著,發出非人的尖嘯。

就在此時,陵寢深處響起一聲怒吼。

“Huk!”

這聲音喝止了那頭怪物,它慢慢走開,謝尹仔細觀察,發覺它就像格外延展的人,手腳、頭都比常人要大,但雙眼是凹陷而無光的,牙齒外露,鼻子畸形,簡直像個異胎。

謝尹繼續往下深入,鼠人探索隊感到越來越緊張,它們確信自己已經下到了極深的地方,這是任何人類和機器都不敢深入的無底深淵,除了鼠人,絕不會有生命敢於進入這樣的秘密深坑。

然後它們看到了更多和之前怪物一樣的存在,它們面板蒼白,就像畸變人組成的怪物群一樣,在類似村莊的複雜結構中漫步,它們的數量好多、好多。謝尹屏住呼吸,似乎是因為之前那一聲深邃怒吼的緣故,這一大群蒼白、浮腫而肥壯的“人”並沒有對鼠人探索隊發起襲擊。

它們只是徘迴著。

直到來到陵寢腹地,謝尹確信它們已經到了下無可下的地方,在大陵寢的最底部,它們看到一個被鎖在蒼白鹽柱中的生命。

它是那麼的……高階,叫謝尹屏住呼吸,不敢妄動,它大概有3米高,蒼白面板下可以看到深紫色血管,完全是個健美、俊俏的神人般存在。

謝尹膽戰心驚。兩個怪誕、畸形的人正在用頭撞那根柱子,但沒有絲毫功效,等鼠人探索隊一到,這兩個畸人也就從柱子上跳下來,同樣目盲扭曲。

“破壞這根柱子。”

聲音在鼠人們心中響起。

它們想撤退,又想到將軍的命令,更看到之前畸變村裡的那些蒼白人形生命,它們一步步走過來,不像之前那樣和善,如果它們拒絕的話,恐怕都會死在這無底深坑當中。

“吱吱。”一隻大黑鼠承受不住心理壓力,伏在地上,瑟瑟發抖。

恐懼壓制住了這些怯懦的鼠人們。鹽柱裡的男人對它們發出獰笑,它指揮周圍的蒼白人形繳械那些鼠人,奪走它們身上攜帶的槍和爆破物,它們吼叫著,對鹽柱開火、攻擊。

子彈打中鹽柱,也打中男人的身軀,但一下又如泥牛入海般完全消逝,看不到絲毫傷疤和汙點。隨著子彈的轟擊和炸彈的侵襲,鹽柱開始出現崩壞的趨勢。

即便是這最微末的破壞,也足以它掙脫封印,它全力發勁,將鹽柱崩毀,伸展四肢。

它從封印當中跳出來,在謝尹它們面前站立,這時謝尹更能看到這尊終極生物的可怖存在。

它抓住其中最顯聰明的白毛鼠,四目相對,白毛鼠發出尖嘯,身軀迅速衰朽潰爛,它則吞噬了白毛鼠的靈魂,並讀取了裡面的所有資訊。

“我就是重生者尹帝斯。”它收集了很多資訊,鼠魔女,鼠人,公司,游擊隊,魔女,“……嘖,好多變化。”

它一伸手,謝尹它們就像懸浮玩具一樣飄離地面,它們恐懼地大喊,但是被尹帝斯裹挾,被迫像彼此抱緊的懸浮球一樣跟在它身後。

尹帝斯長嘯一聲,往上狂奔。謝尹驚恐地注視著它所看到的一切,尹帝斯就像能夠適應所有地形一樣,無論絕壁還是深淵都如履平地,垂直向上疾馳,完全克服重力,在足夠開闊的地方,它能踏空飛行。

蒼白畸形的人們在地底深處發出陣陣長嘯,歡呼尹帝斯的歸來。

它一口氣躍出地面,出現在陵寢上空,此時公司已經偵察到鼠人探索隊造訪這座陵寢,也派了少量部隊前來查探。

當僱傭兵軍隊看到尹帝斯的時候,還沒認出那是什麼,衝它開火,但任何大口徑子彈和火炮都未能造成有效殺傷,僅僅只是消失在尹帝斯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