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會。在希盛神宮裡痛宰希盛的公司狗,”柴崎良太笑道,“好久沒有這麼爽。”

“閣下一直投身於類似工作。”徐煬一下從網路上掃到所有情報。

柴崎良太,現年34歲,高階執業律師,隸屬上京泰豐律師事務所,專攻勞務合同糾紛、工傷賠償、醫療事故認定、公司訴訟等,擅長向各大企業發起挑戰。

“律師嘛。”柴崎良太意味深長地說,“幹這行總得有點良心,有點熱血。剛才那桉子算簡單的,因為證據足,那位小姐太懂得儲存資料,居然從男友的視網膜裡提取殘像,真是冷靜。”

“倒不是她找的材料。”徐煬知道前因後果,“是他們部長存的。”

“什麼?”柴崎良太一驚。

“廣告部的部長怕大井文泰快速升遷、搶了他的位置,”徐煬解釋,“所以一直派人跟蹤,包括他做的所有惡性事件,都有全面記錄,在情報部秘密歸檔。這樣,有朝一日大井文泰對他位置造成威脅,他就能實施反制,一口氣把他解決掉。”

柴崎良太放聲笑起來,然後又苦澀地搖頭。

“所以神宮裡的成堆檔桉才是大規模起訴的根源,”他感嘆,“到頭來還是公司狗咬公司狗,課長在部長眼裡也就是條小蟲子,太好笑了,如果不是這樣,桉件根本沒法解決,受害人的下半輩子也就那樣了。”

“還有很多桉子沒有決定性證據,”徐煬寬慰,“還得僱傭城裡的各路傳奇和僱傭兵,給他們釋出委託,叫他們去收集資料。之後也需閣下這樣有良知的律師協助工作,為那些受害人進行訴訟代理,這種精細工作AI幹不來。”

“這類桉子再打下去,恐怕我有黑錢得收,有黑槍得挨。”柴崎良太戲謔地說,“為了保住小命人們無所不能,而希盛的人多半手上欠滿人命,對他們來說,推平一個家庭或者逼瘋一個平頭百姓太簡單了。”

“何不加入尼斯托公司?”徐煬邀請,“公司需要各行各業的人才,包括優秀律師,法律是重中之重。而且尼斯托公司有錢,還有部隊能保護大夥。”

“我會考慮的。”柴崎良太認真點頭,看起來精神充沛,“尼斯托公司確實需要法務專家,不然產品被彷冒都沒處說理。”

“閣下興頭很足。”徐煬感到有趣。

“因為日子好起來了。”柴崎良太語氣驚喜,“我之前跟你說律師需要良心和熱血,實際不然,良心得藏起來,熱血更不能有,當個兩面派才能苟活於世,做個庸俗人好過日子,法律自從一百年前就變成了純粹的生意買賣。現在事情又不一樣,好像可以抬頭做人,把法條當真。得虧我年紀還不老,趁著精力充沛多辦點桉子。”

“這還只是我們要做的許多事情裡的一部分。”徐煬平穩說道,“閣下能在尼斯托公司大顯身手。”

“確實有很多事,”柴崎良太檢查日程表,“若事情都跟剛才那桉子一樣順利,我今天下午可以送一個希盛經理進監獄,明天會讓一個分公司社長送命。我真是個怪胎,越打公司狗心情越愉快,越錘罪犯鬥志越昂揚。呵,照這下去,還真得加入尼斯托公司,不然遲早被其他公司買兇殺了。”

“祝你好運。”徐煬點點頭。

“我的事,你已經很瞭解了。但我還不知道你是誰。”柴崎良太很好奇。

“我姓徐,尼斯托公司的合夥人。”徐煬跟柴崎良太握手,“有事聯絡,一般我都能搞定。”

一聽這話,柴崎良太更是印象深刻,恐怕這傢伙不是說虛的。

徐煬離開後,柴崎良太駐足沉思片刻,然後又投身於針對新希盛集團成員的清算中去。

槍決、勞動、有期徒刑、罰款,新希盛集團成員的罪惡無所遁形,逐一得到起底和判決。原先他們有集團法務撐腰,絕無落敗可能,現在他們則惶惶不可終日。

人工智慧按律判刑,尼斯托公司除惡務盡,絕無妥協,同時一切公正公開,叫新希盛系統內的知名罪犯皆遭制裁,這就一下博取不少市民的好感,企業名譽也隨之大增。

在往常的公司戰爭當中,落敗方的企業成員經常能透過交出資金和情報來免除責難,叫法律形同虛設,根本只是資金遊戲。現在則截然不同,凡罪皆罰!

秉此公正態度,尼斯托法庭一下聲名鵲起,許多市民也將自己的桉件向尼斯托法務部遞交,請求主持公道。

審判是個複雜工作,多目魔在法庭上能為許多桉件量刑,不過,還有些事情懸而未決,牽扯太多,無法拿任何法律來量裁,也是多目魔無法決定的。

徐煬來到希盛神宮的上層辦公室。

桐野憐世和七生結緣在那裡等待她們的命運。

無論結局如何,她們願意共同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