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忌憚更合適,不過不是我,而是我的師尊。”

白眉中年嘆了一聲,語聲複雜:“當年從血睚神劫一戰中活下來的超品,都在忌憚,都有了心魔。”

黑衣男子眉頭微皺:“莫非當年的血睚神劫,還有什麼隱情?”

“詳情我也不太清楚,那畢竟是八百年前的事,當時的經歷者都諱莫如深。”

白眉中年眸光復雜,回想著他從師尊記憶裡看到的可怕一幕。

“你只需知道,他們忌憚血睚,更甚於木劍仙還有那位無相神宗背後的前代人皇即可。無相神宗絕不能再出現另一個血睚,那必將是天下武林的浩劫,整個人族的災難。”

“原來如此。”

黑衣男子不由心生好奇之意。

八百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血睚神劫的真相為何?

不過他知道眼前的‘無上刀’舒懷石,是不會給他答桉的。

他笑著坐回了原地,將一粒黑子放在了棋盤上。

“換而言之,這位血睚刀君的可怕,可能遠超於世人想象?那可真是萬幸,今日萬魔窟毀,世間不可能再出現一位無敵於世的血睚。”

“一定不會出現。”

白眉中年神色冷漠,眺目看了東面一眼:“今天,萬魔窟毀定了。”

※※※※

無獨有偶,在無相神山之北二萬五千裡,在冰州最北面的蒼狼原。

也有人在厲聲冷笑:“無論如何,萬魔窟都毀定了!”

李長生正揹負著神妄劍,在無數身軀魁梧的巨靈當中行走。

這些巨靈大多都身高二十餘丈,有個別的,更是高達七十餘丈,宛如巨柱一般聳立地面。

他們舉手之間揮動風雷,音爆陣陣;抬足之際山搖地動,轟鳴作響。

然而李長生所過之處,這些巨靈沾之即死,觸之即亡,沿途沒有一合之敵。

他們都是體內平衡被破壞,要麼是肺腑五臟炸裂,爆胸而亡;要麼就是真元逆亂,血遂衝突,導致嵴骨粉碎,經絡寸斷;又或是神魂失序,腦海被李長生的平天劍力絞成漿湖。

其中的諸多巨神大將試圖阻攔,他們施展出‘凝血聚脈’的秘術,調動起了同族的血脈之力,宛如人族的皇道秘法般將族人的精血氣元,精神意志彙集一體。

然而他們在李長生面前,就彷彿是一個笑話。

就沒有任何巨神能撐住他一劍,甚至沒法對抗他的一道目光。

哪怕那些身形高達七八十丈的一品巨靈,也不願正攖其鋒。

他們在驅使部眾,消磨李長生的力量。

這個獨身殺入三百萬巨神大軍中的人族武修極端可怕。

那不到五尺,像是球一般的矮胖身軀,都還不到他們小拇指頭大小,卻在戰場上所向無敵,萬軍辟易!

至今以來,已經有兩位一品,七位二品,死在了這小肉球的手中。

這些人甚至都沒法讓李長生受傷。

他們現在只能用巨靈的血肉去堆,用部眾的性命去消耗!

此人的戰力確難匹敵,以至於他們不周山的次席戰帥,都不得不暫避其鋒。

然而他的真元,卻非是無窮無盡的。

他們遲早能將之耗死!讓他勢窮力竭。

“怪不得你們人族的超品武修掩掩藏藏,不敢正面與你為敵。他們說你是超品以下,凡人第一,還是低估了你。

當今之世,即便是中土四大神山的眾多近神存在,也只有兩三人堪做你的對手。‘齊天劍聖’李長生名無虛至,你確是當今之世,最有可能在近年踏入超品境界的人族武修。不過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