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政與向葵,也只三百兩魔銀一個月。

這些人的價效比,可比這頭每年十一萬兩的何羅魚強多了。

且即便是一位真正的六品上階位的武修,一年的佣金也只八萬兩魔銀。

司空馨聽到這裡,不禁‘噗嗤’一聲,忍俊不已。

左青雲卻神色默默的與楚希聲碰了碰酒杯。

左天路更是眉梢一揚,特意捧起酒杯朝楚希聲道:“小楚高義,你的大恩大德,我父子銘感五內,永記於心!”

他知道楚希聲之所以從屍山宗領來這頭何羅魚,是專為護送他們進京的。

這一路他們專走水道,何羅魚煞屍都能隨行。

只要在水中,這頭煞屍就擁有比肩五品下的戰力。

否則楚希聲完全可換一頭人形煞屍,待在身邊又能打,又威風。

楚希聲則是啞然失笑:“其實不虧,我們鐵旗幫的基業都在江上。這頭何羅魚煞屍,還是很頂用的。”

以後西山鎮的運河開通,他就把這頭煞屍養在運河裡面。

誰敢造次,就一根觸手拍過去。

還有,西山堂目前沒參與鐵旗幫在江上的戰事,未必以後就不參與了。

鐵狂人顧及西山堂新建數月,基業未穩,所以不願將西山堂的人手抽調到江上作戰。不過等到西山堂兵強馬壯時,他們如果還對江上的戰事坐視不理,其他堂口的兄弟會有意見。

楚希聲養這頭何羅魚煞屍,也算是未雨綢繆了。

沒辦法,他與何羅魚有緣。

度雲來聞言微一頷首:“這頭煞屍用於水戰,威力倒是非常可觀,它從水下破船如探囊取物,比什麼床弩,拍杆與發石機之類的器械都好用。”

左天路又給度雲來斟滿了一杯酒:“度兄,你我兩家往日沒有交情,這次左某一家落難,卻勞您隨行護送,跋涉數萬裡。今日如非度兄,我們一家都要沉江餵魚,左某敬您一杯,聊表謝意。”

“謝就不用了。”度雲來按住了酒杯,微一搖頭:“度某收了錢的,吳媚娘出了十萬兩,讓我出手護送你們到京城。且我事先與她有言在先,這一路,我會審時度勢,量力而為。”

言下之意,就是情況不妙的時候,他會做壁上觀。

左天路聞言卻是灑然一笑:“左某豈是不知好歹的愚人?哪裡敢因自家的生死,勞度兄把性命搭上?不止度兄,在座的幾位也都是一樣。如果事有不濟,諸位只管脫身離去,以保全性命為上。這是左某父子命該如此,對諸位絕無怨言。”

《青葫劍仙》

度雲來眉梢一揚,忖道左天路這話說的敞亮,於是也抬起了酒杯,與左天路碰了碰。

“左兄勿憂,這一戰之後,那位大理寺少卿至少得再過十天,才能夠做出反應。萬幸的是此人復官不到半年,且官位未穩,他手中掌握的銀錢不到五十萬兩,官場上的資源也不太夠用,應該請不來四品高手。

四品之下,度某會勉力應對。還有小楚,他那頭何羅魚在水下可無限再生,也不是隨便什麼五品,就能輕易解決的。只要過了這一關,進入京畿一帶,那位大理寺少卿就再不敢放肆。”

楚希聲聞言,面色稍稍凝重了數分。

度雲來此言不假。

十日之後是他們此行的最後一關,也是最兇險的。

幸運的是,今日他拿到了意料之外的籌碼。

此時一艘小型快船從下游追至,緩緩的靠近官船左舷。一位青衣中年踏著船梯登上官船,神色匆匆的走上前甲板。

這是左氏的管家,這次一併被捕拿入獄,在潯陽郡被楚希聲一併救了下來。

這位管家到來之後,就遙空朝楚希聲一禮:“楚公子,我已找遍了合安郡城,都沒能找到這一期的《天機武譜》。可能天機館發行未久,還得過一段時間才能流傳到江南。”

他剛才是奉楚希聲的請託,去合安郡城尋找新一期的《天機武譜》。

不過事與願違,他雖有報答楚希聲之意,卻沒能得償所願。

左青雲則是搖著頭:“能找到才奇怪。這個時間點,天機武譜應該才剛剛發售,目前只在河洛二州才能看到。只有那些世家大族能不惜工本,千里傳書,才能夠提前拿到。”

天機館倍受朝廷打壓,所以早在百年前,就將各州設立的分館撤除。

他們只在人口最盛,武修最多的京師與河洛二州發行《天機武譜》。

其它地方想要看到最新的《天機武譜》,就只能等商人販賣,或是市面上流傳出來的抄本。

而江南等地,至少得等十天,甚至是半個月,才可見到《天機武譜》的印本大規模的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