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有關“太歲”的事情的時候,秦齒表現出來的態度,就像對這些東西異常熟悉一樣。

而因為這一點,越陽樓也自然產生了幾分懷疑。

明明說是已經幾乎消失的信仰,可為什麼他卻會了解的這麼清楚?

即便秦齒身份特殊,這也頗為沒有道理。

從他的這番話裡,越陽樓便隱約嗅到了幾分不尋常的意味。

越陽樓心想到。

雖然整體的建築結構和佈局都完全相同,但這座位於漆水河上游的囚龍觀,和下游的囚龍觀仍然是有一定區別的。

尤其是所用材料在經過時間的積澱後,所留下來的風蝕氧化痕跡上,越陽樓現在所在的這座囚龍觀,則是明顯要比下游那座才建造了十多年的囚龍觀,要更加的古老許多。

孽龍信仰的泛濫是在地動波及數縣後才開始的,而各種祭祀儀軌、塑像廟宇、乃至相應的神職人員、也不可能憑空要生,要解釋的話,便只有一種可能……

越陽樓摸著下巴想到:‘難道說,是孽龍後來鴆佔鵲巢,而這座“囚龍觀”,以前或許要叫“太歲廟”才對?’

不過,想到這裡後,他隨即又暗自搖了搖頭。

有關漆水村這些村民、這些詭異之處的線索還太少,就算猜了也是白猜,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被先入為主的印象,給帶到溝裡面去了。

現在,越陽樓唯一能確定的是,漆水村的那位老廟祝,和他的秦齒秦牙兩位徒弟,在孽龍出世之前,或許有很大可能,便是從事的和這座“太歲廟”有一定關聯的工作。

搞不好,老廟祝真的一直都是“廟祝”也說不定?

暫且撇下這偶然發覺的線索不提。

檢查過前殿、主殿、和後殿之後,越陽樓和秦齒都沒有發現任何與賀道人死亡有關的線索。

囚龍觀是異常之地,若是一切正常的話,本身也代表著這同樣也是一種異常。

朝秦齒,越陽樓不免有些懷疑道:“你確定村子裡的人,在我之前都沒有進來嗎?”

“敢稟告蘇大人,我確定沒有。”秦齒搖了搖頭,態度不像是在說謊。

下一句話,他隨即透露出了一個資訊。

“囚龍觀是賀道人平常修行邪術之地,有莫名的詛咒纏繞,每逢有人經過之時,都能感覺到心底極為恐懼,自他詭異而死於漆水河上之後,無人主持囚龍觀,我們村子裡就已經有好幾個人都憑空失蹤,找不到任何痕跡。”

說到這裡,秦齒的聲音變得有些恐懼:“於是,我們便猜測,是囚龍觀裡失控的詛咒,導致了這一切的發生……”

“然後村子裡,就再不敢有一個人接近這座囚龍觀了?”越陽樓頗為玩味的問道,表現出不怎麼相信他這一套說辭的樣子,想要再掏出來一些話。

秦齒點了點頭:“正是、”

越陽樓眼眸微眯道:“可秦兄你帶我過來的時候,可沒有和我說過這些話吧。”

若囚龍觀中的詭異力量真的在賀道人死後就失控了的話,那這一番行動,豈不是就相當於一步踏入到了最危險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