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這個世界天生掌握著道術力量的“少部分人”,她這也算是藝高人膽大了,反正以她的速度而言,只要想,便隨時都可以一瞬間動手取了那幾個人的性命,在這樣的情況下,既然小師弟想要陪那些外鄉人玩一下的話,那就任由他去玩唄。

見餘殸仙答應的這麼快,越陽樓心中也是有些意外,不過他也畢竟是沒有讀心術,不可能完全猜透一個人心思,只能從這麼對自己放心的表現來推斷,大抵是她掌握著的道術,或許與“非人的極速”有關。

想到這裡,越陽樓頓時又放心了些,迎著那期待自己上前配合表演的目光,這俊秀少年便頓時露出了一個輕柔而愉快的笑容。

“好啊,為什麼不呢?”

真是又一個天真的蠢貨……蠟黃臉漢子在中嗤笑了一聲,看著那少年和身邊美人竊竊私語、不捨告別的模樣,嘴邊的笑容也是越發的燦爛親切,暗藏著深沉的惡意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煩請小兄弟你代替我站到位置來。”

他指了指槐樹下,紅漆案臺前的位置。

越陽樓微微頷首,乖巧的聽從蠟黃臉漢子的命令走到案臺前,目光很是好奇的落在了三具神龕中供奉著的三尊“神像”身上。

和底下的案臺一樣,這三尊神像漆器的材質,以陽刻陰蝕的手法,在上面摹畫出了形象——不過,與那些平常的神像佛像不同的是,這三具神龕中擺放著的塑像,卻並非是人類,而是三隻造型各異的古怪猿猴。

【閉目不見】、【充耳難聞】、【啞口無言】。

在案臺之前站定,越陽樓隨即抬起頭朝那蠟黃臉漢子饒有興致的問道:“只要就這樣子站好就行了嗎?”

“若是小兄弟你想被煞氣入體的話,當然這樣就可以了。”蠟黃臉漢子笑了笑,指了指神龕,用憨厚語氣循循善誘道:“這神龕下面還有一張紙符,待會我要借用神力護身下油鍋,到時候,還得拜託小兄弟你及時把紙符往神像上面貼好,以免連裡面的凶煞之氣也隨神力一併走漏出來。”

越陽樓恰到好處的表現出了懷疑:“老哥你這家裡祖傳的寶貝,聽起來好像挺危險的樣子啊,怎麼不直接扔了,以免血脈後人遭罪?”

“沒辦法,家傳的謀生手藝嘛,要丟了這祖宗的東西,天知道他們他們會不會在下面打死這個不肖子孫呢!”蠟黃臉漢子無奈苦笑,巧妙的轉移了話題:“這麼多次都過來了,要是真有什麼問題的話,我早就被人打死了,怎麼可能會還有機會來縣裡表演呢,小兄弟你就放心吧,只要按照程式流程既定操作,我敢保證,你絕不會出事的。”

“這樣嗎……”越陽樓裝模作樣的沉吟了一會,心中也是越發肯定,這夥外鄉人身上一定有著什麼的問題。

“是我多慮了。”他表面上點了點頭答應,依照對方的指示,從神龕下面找到了一張紙符,然後望向脫的只剩一條犢鼻短褲,站在滾燙的油鍋前活動身子的蠟黃臉漢子,好似在等待著下一步的指示。

黃橙橙的滾油在大鍋中冒泡沸騰,只是看著那上方扭曲的空氣,便彷彿能感覺到那那足以烤焦身軀的溫度,讓人難以想象那個蠟黃臉漢子到底是有著怎麼樣的手段,才能敢於誇下要表演“滾油鍋”的大話。

感受著觀眾們的期待目光,蠟黃臉漢子心中便暗暗生出了一種病態的滿足感,像平日裡的話,以他這樣普通的相貌,又哪裡會得到這麼多人的注視呢?

——這一切,都是供養“寶貝”後才帶給他的啊!

想到這裡,蠟黃臉漢子自以為隱晦的看了越陽樓俊秀的臉龐一眼,混濁的眼睛彷彿發亮,滿是已經難以掩飾的惡意,還顯露出幾分嫉妒,彷彿是在看著什麼不共戴天的仇敵。

“等我待會說封的時候,小兄弟你可一定要及時要把紙符拍到左側的神龕上去啊,老哥我的姓名,可全都寄託在你的身上了啊。”他不忘表現出擔憂的囑咐道,聽那憨厚的語氣,反而好像是他吃了什麼虧、冒著大風險一樣。

“當然沒問題,這也是同樣為了我自己不出事,不是嗎?”越陽樓笑了笑,好像並不把事情放在心上,而是隻當成了一場表演、一場遊戲。

真是個天真的蠢貨……蠟黃臉漢子又在心中嗤笑了一聲,隨後向前張開雙臂,朝四周觀眾的方向都轉了一圈,臉上的笑容越發憨厚無辜:“諸位鄉親們,接下來可要看好啦!”

“咱家即將展現在你們眼前的,可是在你們別處一輩子都看不到一次的滾油鍋絕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