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棋差一著(第4/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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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陸嶽明只是去走一步閒著,這盤棋輸的便是他。
要不是在某種意義上知道這傢伙是個什麼性格,陸嶽明甚至要懷疑這傢伙是不是在誆他了。
「我不會下棋。」
面對陸嶽明的質問,歐陽冶夫的回答和之前一樣,但這次他卻又補充了一句,「但我會劈柴。」
說到這裡,他伸手指了指面前的棋局,又指了指他背後的那柄柴刀。
「原來如此。」
陸嶽明一時恍然。
這是一場極其激烈的對殺之局,雙方全程都沒有做出過任何多餘的防守,也正是因為雙方都沒有防守,所以他才能做到棋差一著。
歐陽冶夫的確不會下棋,但他的刀之真意既是如此。
山阻摧山,河攔斷河,柴刀在手,斬山嶽,斷白波,心無旁騖,一往無前。
世間大道多有觸類旁通的特點,棋算便與刀意存在共通之處,只要歐陽冶夫瞭解過了基本規則,任何棋局殺法都是手到擒來。
刀的本質便是攻殺之利器。
「不過......如果老夫不走對殺的話,此局你又該當如何?只曉對殺恐怕還不夠。」
揚起一枚棋子,陸嶽明饒有興致地看著歐陽冶夫,似乎正在期待著他的答案。
「換一種下法便是。」
歐陽冶夫的回答沒有絲毫猶豫,「劈柴是劈柴,殺人是殺人,劈柴和殺人能一樣麼?」
「原來如此。」
似是又明白了歐陽冶夫話語中的含義,陸嶽明臉上揚起一抹並不好看的笑容。
他真正想要問的東西其實並不在於棋局,但歐陽冶夫也給出了與之相應的回答。
劈柴是劈柴,殺人是殺人,柴是死的,只需要考慮如何提升效率,人是活的,需要考慮各種各樣的方面,歐陽冶夫擅於攻殺之術不假,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懂變通。
兩人表面說是在對弈,實際上則是在論道。
「所以現在該輪到我了,是麼?」
抬手指向右側那座棋盤,歐陽冶夫若有所思地開口道:「剛才下棋的時候我注意過,這盤棋已經結束了。」
在兩人的第二次對弈剛剛步入中局時,右側那盤棋就已然不再變化,恢復了平靜。
不再出現新的變化,則是意味著塵埃落定。
「確實結束了。」
或許是由於歐陽冶夫始終坦言相對的緣故,陸嶽明也並沒有含糊其辭,主動解釋道:「棋手完成了他的佈局,棋子完成了他的使命,不管棋子最後是否心甘情願,這終歸都是一盤好棋。
」
「誰是輸家?」
歐陽冶夫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
誰是最後的輸家?
面對他的疑問,陸嶽明沉默片刻,低聲開口道:「誰為了謀取道宮歸屬付出得最多,誰就輸得最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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