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重利,而把持著乾坤殿財權商貿的吳家也不例外。

陸長歌這話說得不假,如果有機會能謀求更加豐厚的利益,他這個吳家的主事者自然也不會拒絕。

“當然。”

察覺到吳錦年的話鋒有出現鬆動的跡象,陸長歌嘴角微微上揚了些許,“對於這個條件......在下有絕對的把握能讓前輩意動。”

“哦?”

聞言,吳錦年明顯神色一凝,繼而又迅速恢復了過來,“那老夫可就要仔細聽聽道友所說的條件了。”

......

————

能說出這些話,實際上也就代表著吳錦年已然初步接受了陸長歌的談判邀請。

“談判的事情可以暫時先緩一緩,在開出條件之前,還請前輩先聽在下說個故事。”

得到吳錦年首肯,陸長歌緩緩端起那杯香茗,悠然開口道:“自在下剛剛拜入乾坤殿不久時,對於三家和殿主一脈之間的淵源其實就已經有所耳聞。”

單以凌無雪的性格而言,的確難以收攏出一批值得信任的下屬,但無論如何,也不至於走到如今這種舉目皆敵的形勢。

之所以會出現如此極端的局勢,終歸還是與三家刻意挑起和營造的氛圍脫不開干係。

“司空家負責執法,楚家負責掌兵,而餘下的吳家則是負責統管宗內絕大多數貿易來往。三家同時發力,可謂是將殿主的職權徹底架空,幾乎成了虛名。”

“......”

聽完陸長歌的一番話語,吳錦年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道友請繼續。”

既然陸長歌能主動在談判時說起這些,那也就意味著其並沒有要拿此事來發難的意思。更何況,這些的確是他們所為。

“為了自身權力不受限制,為了謀求更大化的利益,架空殿主職權,這些在下其實都能夠理解。”

停頓了片刻,陸長歌忽地抬起頭,若有所思地開口道:“只不過......在下有個問題,希望前輩能夠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

“道友但問無妨。”

“那好。”

對上吳錦年那平和的視線,陸長歌微微正色,溫聲道:“不知吳家做了這麼多,究竟是在為何而圖謀?

只是為了長久把持權柄,而挑起的純粹權爭?或者換一種說法,是為了三家奪位而動?還是說要更進一步,為了成為三家奪位之中走到最後的那一家?

這是在下以私人角度提出的疑惑之問,前輩若心存顧慮的話,亦可不作回答。”

陸長歌的語氣很是平靜,可在吳錦年聽來卻不亞於驚雷一般。

“哈......”

神色有過瞬間的凝滯,隨後又很快恢復過來,看著面前的陸長歌,吳錦年苦笑著搖了搖頭,“陸道友,既然你全都清楚,那又何必來問老夫呢?”

這些事情本不難猜到,可陸長歌毫不避諱的態度卻也實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心裡清楚是一回事,只不過,能夠得到前輩親口承認自然又不同了。”

陸長歌放下了手中的茶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