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猜到了陛下來此的真正用意,部分心思通透的朝臣神色緊張,一副隨時準備好了離席跑路的樣子。

陛下這是要反對這樁婚事啊......可問題在於,慕容元帥又怎麼可能答應?

要是這兩位因為此事起了衝突,最後又該如何收場?

視線落在那陷入沉默的儒雅中年身上,一眾朝臣心裡有些發虛。

慕容元帥一刻不開口,他們所有人也是不敢多說一句話。

然而,正當宴會的氣氛越發顯得嚴峻時,一道清朗的聲音驟然響起,終於打破了這主廳中的肅殺氛圍。

一位身著喜服的俊逸青年緩步自內廳裡走出,視那在場無數道投來的目光於無物,不緊不慢地開口道:“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陸長歌冷汗都快冒出來了。

何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現在的情況或許可以算是最真實的寫照。

而當他隱約望見了那廳外隨時都準備入場的數十位美人時,心底就更是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這算是賞賜嗎?

當然是算的,還是上好的賞賜,又是封地又是送女,如此優待,恐怕沒有人會不願接受。

然而,他要是當真收了這些賞賜,之後還焉有命在?

恐怕連這地方都走不出去。

想到這裡,他也是頗為無奈地看了東方戎一眼。

這和你平常的形象不太相配啊,陛下......

似是沒有發覺到他那無奈的視線,東方戎語氣不變,漠然開口道:“君無戲言。”

言下之意:不收也得收。

“陛下此言差矣。”

正當氣氛又因東方戎的話而重新陷入緊張時,陸長歌微微躬身行了一禮,溫聲解釋道:“南疆蠱族歸心,實乃陛下之明。臣不敢居功,故而也無需任何賞賜。”

不等東方戎反應,他又繼續補充道:“當初在潭州時,蠱族曾與臣有舊,先前蠱族有難,臣擅離職守前去南疆援救,陛下非但不治臣之罪,反倒是派出了供奉堂的幾位大人鼎力相助,最終成功解除南疆危難,令蠱族脫離了困境。

為感陛下之聖明,蠱族一眾高層主動率全族歸順朝廷,化南疆為武國一州。由此一來,臣不過是因此結果而免除了擅離職守之罪罷了,又豈敢受這賞賜半分?”

說到這裡,他再度行了一禮,“無功之臣,自是不能受祿。所以......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陸長歌說的話乍一聽上去倒也同樣有幾分道理,可如果換做是知情者來聽的話,就只是在鬼扯而已。

當初在潭州時,又哪裡有什麼蠱族人和陸長歌有舊?要不是蠱元槐來重明求援,他都沒見過蠱族人。

至於什麼擅離職守,又是什麼陛下派人鼎力相助......

“你暗中去過南疆了麼?老夫怎麼不知道?”

看著身旁的獨眼老者,兵部尚書微微皺了皺眉,似是有些不解。

他最近在處理其他的事務,對於當初南疆的計劃也只是粗略知曉一二。

“哈......”

面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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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疑問,大供奉咧嘴一笑,也不回答,只是揚起了手中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