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眾人也算是趁著這次機會暢所欲言了一番內心的想法。

何正華,狼嘯雲,黃雲化,三人及其家眷皆準備長居在客棧,華重山則是個例外,他並沒有卸下總兵一職,而是選擇繼續操勞著城防司的事務。

原因無它,憑張安現在吊兒郎當的模樣,華重山實在是安不下心把擔子交到他身上。

至於陸長歌和陸清月,兩人都避開了這個問題,而其他人也默契的沒有去提及。

既然已知結果,又何必將其挑明,徒增感傷的情緒。

……

————

又過了許久之後,除開在座的幾個煉體者,其他人或多或少的都露出了幾分醉態。

“呼……嗝。”

輕輕搖晃著手中的酒盞,徐富貴滿臉酡紅,顫聲道:“好,好久沒喝得這麼痛快過了……”

其實,身為修行者的他本不會如此,但若是主動壓制了體內的所有力量,那他的酒量也同一般人沒什麼差別。

只求一醉方休。

“都散了吧,掌櫃的,你也喝得夠多了。”

望了一眼徐富貴的兒子,陸長歌擺了擺手,示意把他父親送回房去。

“不……等會,我還有話要說呢。”

徐富貴似是有些激動,一把甩開了兒子的手臂,含糊不清地開口道:“長歌,清月……”

“嗯?”

“保……保重。”

砰!

他很是艱難的吐出了幾個字,旋即徑直癱倒在了酒桌之上。

“……”

正當陸長歌還沒能緩過神來時,華重山等人已是盡數起身,一齊朝兩人的方向舉杯致意。

“保重。”

眾人滿飲下杯中之酒,隨後彎下腰去,恭敬地行了一個大禮。

“你們……”

見了眼前的景象,陸長歌沒有再說話,只是默然頷首,抱拳回了一禮。

“多謝。”

……

————

宴席結束,眾人也陸陸續續回了各自房間。

“唉……還真是喝了不少啊,他們幾個。”

看著徐富貴他們被攙扶著回去的背影,陸長歌不由得微微嘆了口氣。

自己終究不能留在這裡,他們也知道,無法挽留兩人,於是便有了最後的那一杯酒,那一句話。

一聲保重,足矣。

過而不及,帶著幾分遺憾而不捨離開這裡,挺好的。

“清月,我先回房了,明早再過來喊你吧。”

“……”

陸長歌正準備轉身推開房門,卻發覺自己已是被身後之人抱在了懷裡。

清月?

只得出聲問道:“清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