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也恢復了記憶,知道兩人已經親吻過,而且在以往的記憶中,兩人已經成為情侶,她肯定會藉著這個機會好好調戲他。

起碼會雙腿跪坐到他的大腿上,用自己白膩的大腿肌膚隔著褲子的布料摩挲他的大腿肉,雙手挽住他的脖子,把嘴巴湊到他耳朵邊,細聲細語地盤問他剛才是不是趁著她伸懶腰偷看她的胸部。

然而兩人現在仍處在朋友狀態, 丁儀對她內心一點也不瞭解。兩人隔了一道可悲的記憶幕布。

墨欣桐只能把內心的欲想壓抑下來, 大腦裡的情緒也跟著低落下來。

“色狼, 看來我有必要反鎖房門了。”

房門沒有反鎖。

墨欣桐回到臥室, 安靜地躺在床上。午後靜謐的環境和溫煦的陽光讓屋子裡所有物品都陷入午睡中,清風吹過窗戶,淡黃色的窗簾隨風搖曳,一束陽光從外射到臥室的牆壁上,形成一個不規則光斑,光束裡,細小的塵埃在懸浮飄動。

墨欣桐默默注視這束光。

她想到一個同樣安謐的午後,那是一個在不知道多久之前的午後,樓下的空地上,她和丁儀拿著氧氣罐做實驗,當時的陽光和風也是如此溫暖。

就是那場實驗裡跨越生死極限的窒息,跟導火索一樣引發兩人對這個世界的顛覆性認知。

丁儀上一次因為窒息而恢復了記憶,這一次也會嗎?

墨欣桐不清楚,但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機會,她也要豪賭一次。

墨欣桐儘量不發出聲音地掀開被子,赤著腳,幾乎用踮腳尖的走路方式來到客廳。

在丁儀身邊蹲下,看著熟睡的丁儀,她一直保持冷靜的眼睛總算藏不起情緒,柔情像潰壩的江水一瀉千里。

丁儀,要是你恢復了記憶,能不能給我一點提示?

這差不多一個月的孤軍奮戰讓墨欣桐感到身心俱疲,她想要有一個人能分擔自己大腦裡的記憶,讓自己有一個傾訴的物件。

她就算再怎麼擁有三段記憶,再怎麼隱藏自己的資訊,歸根到底還是一個想要人保護憐愛的女孩。

此刻,墨欣桐慢慢抬手,手指摩挲丁儀的臉龐,柔情的眼睛慢慢忽略視野裡除丁儀以外的東西,她嘴巴微張,來自心理和生理的衝動幾乎讓她把嘴巴送到丁儀唇前。

理想的絃線繃得緊直,連同感性一起壓住墨欣桐的慾望,她在最後的關頭闔上嘴巴。

如今,一個她看不見的無處不在的巨大眸子正在注視她的一舉一動,她不能暴露自己恢復記憶的存在。

墨欣桐壓抑住自己的衝動,眼睛陷入一陣空洞的難過中。

過了三十秒,她調整好心態,慶幸自己沒有做出出格的事情。

“喂!起床!色豬!”

她把丁儀吵醒。

高考對墨欣桐而言已經失去了意義。但為了表現正常,墨欣桐依然按照日常的生活作息按部就班。

那次把丁儀踢進水裡後,她從跑操,課間聊天等日常生活中悄無聲息地觀察丁儀,丁儀提出想到她出租屋居住,她欣然答應。

她希望從丁儀的日常中察覺出他的記憶狀態,希望這次溺水窒息能讓他回憶起一點記憶。

然而觀察的事實告訴她,丁儀的表現和平常如出一轍。丁儀沒有恢復記憶。

墨欣桐陷入低落中。

直到某一天,她發現丁儀在性格上的一大改變。

故事發生在那天雨後。

午後突然下起大雨,她在出租屋忘記帶傘,本想著不去上課,但呆在出租屋不如回去教室,那裡有丁儀在身邊。

她於是讓丁儀來接自己。

雨勢很大,兩人都被淋溼了。

她在教室脫下襪子清理腳上的汙漬時,發現丁儀直勾勾只注視著她。

這混蛋傢伙好像愛上了她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