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還會拍照?”

墨欣桐嘴巴驚訝地張開,明亮的眼珠子在眼眶裡轉了兩圈後,直勾勾地盯視丁儀。

“這有什麼好稀奇的。”

丁儀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多麼厲害的事情,反而,墨欣桐能把鋼琴彈奏得如天籟之音才是他憧憬的事情。

不過,能看到墨欣桐這種驚訝目光,他心情愉悅。

“這週末我們來拍一組寫真吧,剛好我的快遞也要到了。”

“我沒拍過寫真……”

丁儀對寫真兩個字感到陌生,他理解中的寫真,是穿著十分清涼的女性大膽暴露肌膚、擺出花枝招展的動作,受眾人群是紳士和色胚。

他問墨欣桐是這樣嗎?

“當然不是。寫真的方面有很多的。”墨欣桐搖搖頭否認。

“不一定要脫衣服。寫真是藝術化的攝影,是在普通拍照的基礎上,對藝術性、真實性、美感進行更深入的研究。簡單而言,就是把一個人當刻的美用專業的攝影記錄下來。”

“所以說,你拍寫真脫衣服嗎?”

見丁儀的關注還在這奇怪的點上,墨欣桐拿拳頭隔著衣服錘了丁儀的手臂一下。

“流氓。當然不脫。”

兩人約定在週日下午在這裡拍攝寫真。

下午,雨一直下著,兩人斷斷續續聊了蠻多東西。

隨著和丁儀的接觸,墨欣桐越發感到奇怪。

她從未在他的語言中體會到一種不符合邏輯的機械感,長時間的相處讓他的形象更加生動真實。

他比她身邊任何一個人都要真實,都要讓她感到安心。

“我得走了。”

丁儀其實並不舒服,他的衣服和褲腳有一半溼了,整個下午腿和小部分身體部位都處在涼颼颼的衣物下,但和墨欣桐的相處使他忘卻了這種感覺。

隨著時間拉長,氣溫變低,十一月的雨天寒意砭人,溼了的衣服貼在面板上,跟貼著一塊潮溼苔蘚差不多。

他覺得是時候離開了。

“哦,那我送送你吧。我晚上會去鋼琴室哦。”

墨欣桐站起身,望向這個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男生,下意識這樣說,但晚上的計劃還沒安排好。

兩人走到門口,手同時放到門把上,墨欣桐的手疊在丁儀的手背上,觸電般立刻收了回來。

“再見。”

“嗯……再見。”

墨欣桐目送丁儀離開,屋子冷清下來,她耳邊只剩下雨聲。

丁儀回到學校,飄飄然浮於雲上的感覺立刻隨著接踵而來的麻煩掉回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