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賀從前院偷聽回來,捂著嘴偷笑了一路。回到夫妻二人住的屋子和媳婦說起:“辰辰又誆咱爹帶他出去玩。”

“這孩子,天早就黑了,他還想出去玩。”

“咱爹都給他當馬騎了,他還惦記著去外面。”

“他現在就這樣,每天早上睜開眼睛就要出去玩,晚上天黑了還不想進房門,你瞅瞅他那小臉兒曬的都快成黑炭了。”

“一個小子,黑點就黑點看著結實。”

齊賀的話,讓傅心慈想到初見他時的樣子,黑瘦黑瘦的,像個小炭頭。

唉,也別說齊賀了,當年流放的路上,她也被大家稱為小黑丫頭。

想起來流放路上的點點滴滴,他們還記憶猶新。

往事就像昨天,一轉眼他們的兒子都快兩歲了。

“媳婦,日子過的太快了。好像一眨眼,我們就長大了。”

“是啊,這世上最快的就是時間。不管我們有沒有準備好,它說過去就過去了,一點都不在乎我們的感受。或者說,等我們想起來的時候,它可能早已經離我們遠去了。”

齊賀:媳婦說的有點深奧,他有點似懂非懂。

不過只要是媳婦說的,他遲早都會懂的。

齊家的院子裡,是一片安靜祥和,一家子誰也沒有想到一個不安定的因子與他們擦肩而過。

這一夜雷虎睡的並不安穩,翻來覆去的醒了好幾回。

關姨娘也被他連累的沒睡好,可她也不敢有半句怨言,還用心的適時開口安慰他。

雷虎的心一直都是懸著的,鶯兒沒有追回來之前,他真的睡不好覺。

臨來北疆的時候,他大哥就和他說的很透徹。

他想要在北疆待的安穩,就必須要籠絡住齊家父子。

有他們父子在,不管是韃靼人還是倭寇入侵,齊大奶奶都不能坐視不管。

換句話說,有齊家父子在,北疆就穩如磐石。

雷虎有自知之明的,他到了北疆之後,時刻記著自家兄長的話。

只是他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趙姨娘這個賤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敢揹著他,給齊遠山送女人。

他孃的,他又手癢癢了,想再去揍那個賤人一頓。

早上,雷虎都沒有心情去軍營了。

他在等,還好沒有讓他失望。

巳時末,他的親兵終於把送鶯兒的馬車給壓送回來了。

當雷虎看見了鶯兒那張還算熟悉的臉,他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落下了。

看著父親帶著親兵去了軍營,一上午都小心翼翼的雷雲才敢湊到姨娘身邊坐好。

“姨娘。”

“哎。”關姨娘抱住兒子的小身子,細心的問起兒子一上午都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