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們一家人借住在岳父家裡的時候,看著爹孃拼命的的幹活,還不時的被小舅子媳婦指桑罵槐的數落,他就覺得對不住爹孃。

何春秀抱著小女兒是一臉的苦笑,她也是頭一回見這個通身氣派的大外甥女。

這大姑娘長的真齊整,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女孩子。

可是剛剛認親,公婆和自家男人都好像把她給忘了,誰都沒有想起來幫著她介紹,她心裡苦。

她也不喜歡那個兄弟媳婦,可是她孃家是山裡人,娶個媳婦不容易,她能理解爹孃。

可是她不能容忍那個女人總是找公婆的麻煩,就算他們一家借住在孃家。

他們也沒有白住,婆婆幫著洗衣做飯,公公和相公每天都出去幫著家裡幹活。

可是她那個兄弟媳婦,一副他們一家佔了大便宜的樣子。

要不是她那時候挺著個大肚子,公婆和相公恐怕早就提出來來遼東了。

一家人隱忍著,等她生下老二,滿月之後相公再也不想等了,就張羅來遼東投奔大姑姐。

誰都沒有想到,她那個兄弟媳婦居然也要跟著。還說動了她爹孃和兄嫂。

唉,她頭一次看見這樣的奇葩。

所以從孃家在到這一路上,她沒少為了公婆和兄弟媳婦嗆聲。

一行人繼續往前走,傅心慈還在問姥和姥爺,這一路上有沒有遇到劫匪。

「沒有遇到。我們這些人是和一個商隊搭伴過來的,那商隊的人都講笑話說,北直隸的那些劫道的,是不是都回家收秋去了。」

傅心慈聽了「噗呲」一笑,也覺那人還挺幽默的。

一行人有說有笑的往前走,遠遠的都看見山口了,就見一輛馬車從山口裡衝了出來,宇兒騎著棗紅馬跟在後頭。

寧兒眼睛尖,指著趕車的人笑著和姐姐說道:「姐姐你看,是爹趕著馬車來了,娘坐在馬車裡掀著車簾往咱們這邊看呢。」

「嗯,是爹孃來了。」

方父和方母聽外孫女兒說,女兒和女婿來了,眼睛就一直盯著對面趕過來的馬車。

他們已經五六年沒有見著女兒了,這會兒見自家女婿趕著馬車過來,眼睛瞬間就模糊了。

「爹,娘。」方氏看見女兒帶著小兒子騎馬與一輛牛車同行,就知道爹孃在那輛牛車上。

「誒,小云啊。」方母喚了一聲女兒的小名,模糊的雙眼就禁不住潸然淚下。

「娘,娘。」方氏現在恨不得自己跳下馬車,飛奔到爹孃的身邊。

傅餘就怕她犯傻,忙開口寬慰,「娘子,你坐好了,咱們馬上就到岳父岳母身邊了。」

「嗯。」方氏聽了自家相公的話,才壓下去那份激動,沒有傻傻的跳下馬車。

馬車終於在牛車前面三四丈遠的地方停下來,方氏已經迫不及待的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爹,娘,女兒不孝。」….

看著方氏跪在岳父岳母乘坐的牛車前,傅餘也跟著跪在方氏旁邊。

傅心慈和宇兒也下了馬,跪在爹孃的身後。

「誒,誒,你們快起來。」

方父和方母,終於看見了心心念唸的女兒,老兩口忙一同上前,把女兒女婿攙扶起來。

走近了,等方氏看見爹孃瘦的脫了相的臉龐,眼睛裡的淚水奔湧而出,是止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