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原因很狗血,原身的祖父孟慶平是孟國公府老一輩庶出的二老爺,自小就被嫡母和嫡兄聯手打壓。

孟慶平也是個心中有溝壑的,他臥薪嚐膽在國公府隱忍了二十年,憑藉著自己的真才實學考中了進士,所謂一鳴驚人。

只是哪怕他滿腹經綸,很有真才實學,卻在嫡兄的壓制下,只能在一個偏遠的小縣城裡,謀了一個七品縣令的職位。

孟慶平沒有氣餒,也沒有怨天尤人,對他來說,能光明正大的走出國公府就好了。

收拾了簡單的行李,帶著一名他姨娘留給他的老僕人就去赴任了,從此再也沒有回過孟國公府。

孟慶平在自己管轄的小縣城裡,很快就遇到了自己心儀的姑娘,姑娘姓傅,是一家小飯館老闆的獨生女。

他和心儀的姑娘,說了自己所有的故事,姑娘心疼之餘,他們很快就成親了。

二人成親之後,可謂是恩愛有加,舉案齊眉,他也終於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平靜溫馨的日子一天天的過下去,就算兒子出生,他也沒有忘記國公府的滔天權勢。

居安思危,他為了自己的兒孫不在受嫡兄的壓制,執意讓唯一的兒子從了母姓,為此樂壞了以為自家要斷了香火的岳父和岳母。

時光荏苒,白雲蒼狗。

顯然,他的擔心不是空穴來風,哪怕他每三年的考績都是優秀,小縣城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條。

可是在嫡兄的壓制下,一直沒有升遷過,也沒有調任過。他在這個小縣城裡,一待就是二十多年。

孟慶平熟悉這裡的每一條街道,小縣城裡的居民也喜歡這位平易近人的父母官。

休沐的時候他會帶著妻兒下田幹農活,沒事的時候還會悠哉悠哉的坐在衚衕口的條石上,同那些上了年紀的老頭老太太們聊聊家常。

他以為自己要在這座不起眼的小縣城裡待到致仕,就讓兒子把城外岳父岳母留下的老院子修葺一新,又置辦了三十畝田地,準備這三年任滿後致仕。

以後一家人,就可以安安穩穩的,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園生活。

只是天有不測風雲,今年的破事好像特別多,暮春時節的一場大雨下了一天一夜,縣城上游的堤壩岌岌可危。

兒子孝順,見他年邁就主動代他去監工修繕堤壩,兒媳婦為了方便照顧自家夫君的日常起居,也跟著去了。

幾日後,堤壩是保住了,可是小兩口卻下落不明。他抱著孫子孫女兒,老淚縱橫。

老妻因為傷心過度,丟下他和兩個孩子就這樣撒手了。他三天湯水未進,抱著老妻的棺木痛哭失聲。

他當時也想隨老妻去了,可是看著懂事的大孫女兒和懵懂的小孫子,這都是他的心肝呀,就咬牙挺過來了。

可是誰會想到,更糟心的還在後頭。現任孟國公,也就是他那位嫡兄,貪贓枉法,草菅人命,被當今聖上查明之後,褫奪了爵位貶為庶人,家產充公。

直系親眷十五歲以上的男丁待秋後問斬,孟氏其他族人無論男女老少全部發配遼東。

人人豔羨的孟國公府,一夕之間倒塌了,苦主們是拍手稱快,有那些膽子大的,甚至結伴拿著爆竹到孟國公府正門口去燃放,惹的附近人家都出來觀看。

至於孟慶平這位一直被國公府打壓的孟二老爺,國公府的光是一天沒借著,卻受他們連累成了階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