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陽帝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光。

身為皇帝,他知曉大魏皇室的一切秘聞,當初太祖呂霆立下的祖訓,便和這些冊封流派有關。

他很清楚,這些流派,特別是以天機門為首的一些頂級流派,是一種監督手段,對他來說,若是想要自身融合道源印記,那這些冊封流派絕對是巨大的隱患。

因此,他才在謀劃,想要廢除冊封流派制度,但他又必須要注意其中影響,不可能大張旗鼓。

畢竟,天下一亂,民心散失,他能調動的道源之力便會削弱,不一定能夠鎮住所有流派。

只能夠徐徐圖之。

其中,天機門那個老傢伙,絕對可以稱得上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那從太祖呂霆之時,大魏建國之初便活到現在的老傢伙,據說整日高居劍北道高天之上。

說是觀察天地運轉,但實際上,是隔空在望著神京方向,在望著他這個大魏皇帝!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近期視線從三道六統身上移開,注意巫國的動向,不可讓他們侵入大魏的領土。”

恆陽帝臉上仍舊沒有絲毫表情的說道。

“是,陛下。”

易星聞言,躬身退下,但心中卻有一種詫異,他不明白,原本一副勢在必得,恨不能將整個天下翻個底朝天的恆陽帝,為何會忽然轉變態度。

他不知道的是,此時的恆陽帝,心中已經做下了一些決定。

在易星退下之後,他讓太監召國師虛靈道人入宮覲見。

不到兩刻鐘,女國師便已經前來,只不過,這一次她並非是一人前來。

在她身邊,還有另一個人。

一身白衣,面容十分年輕,烏髮高束,臉龐清秀,帶著一種不食煙火的淡漠,好似與這塵世格格不入。

“這位就是.”

恆陽帝微微眯起雙眼,看向了那個年輕人。

他只召見了虛靈道人一人而已,但身邊卻有他人不請自來。

這原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皇宮之中守備森嚴,各種法器陣法映照,一隻蒼蠅都不能夠隨意出入,就算是國師也無法隨意帶人面聖。

這說明,此人一路行來,瞞過了所有皇宮守衛手段的探查。

“這位,便是之前我曾經與陛下說過的上界神庭使者。”

女國師躬身對恆陽帝說道。

“在下冰陽子,神庭之中,北方青木廣法天君麾下,奉尊上法旨,降臨此界,見過陛下,不請自來,有失禮儀,萬望陛下海涵。”

年輕人對著恆陽帝微微躬身說道,態度上並不顯得傲慢,反而十分識得禮數,但他本身出現在這裡,便是對恆陽帝的一種示威。

“國師,你可知帶外人私闖皇宮,乃是死罪?”

恆陽帝語氣平靜,但手已經按在了傳國玉璽之上,恐怖的壓迫感如潮水般襲來。

“陛下召我前來,必定已有決斷,正好上使身處神京,正所謂緣分所至,莫過於此,因此我斗膽請上使前來與陛下一見,共商大事。”

女國師神色平靜,語氣不卑不亢的說道。

恆陽帝盯著她看了半晌,最終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冰陽子,開口說道:“上使何以教朕?”

“陛下,沒有萬年的江山,但有萬載的仙神。如今諸天萬界,正在遭遇劫難,沒有任何世界能夠倖免,陛下所在之世界,亦被異源侵蝕,早晚有陷落之風險,或許就在十年之內,便會有邪神陸續降世,憑藉此界之力,斷然不可阻擋。”

“我神庭之中,有仙使將要降世,希望得到陛下幫助,當然,我等自然不會虧待陛下,手中握有玉璽,和自身身懷道源印記,又怎能同日而語?”

“更何況,我等給予陛下的,遠不僅如此,神庭之內,近年有仙神寂滅,不少神位空缺,得神庭天皇御令,獲得一席神位,便可超脫此界,遨遊太虛,更在那掌印之人之上。到時此界仍舊歸陛下治理,而陛下卻可藉此超脫凡塵之外,豈不妙哉?”

冰陽子微笑的看著恆陽帝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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