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果兒是有錢人,所以說出這樣的話還是很令人信服的,可婁靖明卻不這麼想。

“果姑娘,王公子身無分文,你就不怕他還不上你?”

果兒被她這話逗笑了:“我這麼跟你說吧,從我認識他到現在他身上就沒有超過一兩銀子的時候,他的一切開銷用度都是由我負責的,再說我也從未打算讓他歸還呀,我都是他的,我的銀子當然也是他的了,況且他又不是肆意揮霍之人,偶爾開心玩玩的錢我還是拿的出來的!”

果兒說的再正常不過,事實也確實如此,從當初的臨安到現在的南涼,靳軒身上就沒有過銀子,可是婁靖明心裡卻不是個滋味,至於為何她自己都說不清楚。

衝著佩兒擺擺手,後者從包袱裡取出一張百兩銀子的票據,伸手遞給靳軒:“王公子,這個你拿去吧,方才只是跟你開玩笑的,這一路上你們沒少幫我,所以,這銀子就當是讓你開心開心,不必歸還的。”

靳軒回過頭,見玲瓏玉指捏著一張銀票,不知該不該接過。

“我……”

“哎呀,你倒是拿著呀,放心算我頭上!”果兒大氣道。

這下靳軒不猶豫,道了聲謝,隨手接過銀票,而後喚來票販,將這剛剛借來的一百兩銀子全部下了注。

當看清楚靳軒所選定的狗時,果兒後悔了,真不該給他打這個包票,好不容易借來的銀子怎麼又押在了黑毛大蠢狗身上了。

當然,婁靖明並不在意靳軒押了哪條狗,心裡反覆尋思著果兒方才的話。

看臺上的人們喧譁震天,蠢蠢欲動,跑道上的狗也做足了準備,一個個哼唧唧的,好像對其它狗示威。

黑毛大狗舉止淡定,歇著眼睛看著身邊左右的同行,眼裡滿是瞧不起,就像看傻B一樣,似乎只把它們當成了弱者而不是競爭對手。

所有準備就緒,柵欄門開啟,每條狗蓄勢待發,若不是身後有人牽著,恐怕這會已經跑出去了,即便如此,前爪撓地,夯實的黃土硬地被抓的一道一道的。

位於終點處,一人雙手高舉彩旗,旗幟落下那一刻便是比賽的開始,現場氣氛緊張,短短的五十丈或許決定了某些人的榮華富貴。

呼啦……

彩旗落下,十條狗彷彿離弦之箭呼嘯疾馳,黑毛大狗還是沒見有多少優勢,頂多是跟上其它狗的速度。

臨近中段,一條黃毛獵狗佔得先機,跑在最前頭,而黑毛大狗僅僅位於中間位置,不少人歡呼雀躍,可見他們都把銀子押在了黃毛獵狗身上。

“完了,我的一百兩銀子又打水漂了!”果兒滿臉愁容。

靳軒不言語,聚精會神的看著,常言道,人有古怪的貌相必有古怪的能為,這句話用在狗身上也是通用的。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距離終點還有大約十五丈的位置,誰也沒料到,就見一道黑色閃電劃過跑道,率先衝過終點,而那個一直處於領先地位的黃毛獵狗眼睛裡彷彿寫了兩個字‘懵B’。

果兒眨麼眼睛看著,還有點不敢相信:“大蠢狗跑了第一?”

不光是他,幾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當然除了富貴公子和靳軒。

待到所有狗衝過終點,這才有人宣佈,黑毛大狗獲勝!

一賠二十,賠率並不算太高,可這卻是賽狗場創立以來最高賠率了,不少人傻了眼,有的甚至哭了出來,不為別的,只因為他們把所有銀子都押在了黃毛獵狗身上,因為黑毛大狗取勝使得他們一下子變成了窮光蛋。

“我們……贏了?”一百兩變成兩千兩,也難怪果兒不敢相信。

靳軒也長長出了口氣。

這時跑道終點處,黃毛獵狗好像還挺不服,哼哼著跑到黑毛大狗身邊前去理論,起初黑毛大狗並不想理會,可是黃毛獵狗不依不饒。

就在這時,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黑毛大狗猛的一甩頭,張開血盆大口,僅僅一下便將黃毛獵狗的喉嚨咬斷,噴射一地狗血。

靳軒親眼目睹這一慘狀,不由得嚥了口水,天那這哪是狗啊,分明就是野獸啊!

這種事很少發生,但也足夠震撼,輸了錢的人目睹這一景象也只能啞巴吃黃連,總不能去找狗理論吧,就算想也不敢啊!

人們還沉浸在方才的震撼之中,這時有人宣佈,黑毛大狗以一賠二十的賠率獲勝,山河府的尤公子下注一萬兩贏得二十萬兩銀子,王軒王公子下注一百兩贏得兩千兩銀子!

尤公子一愣,竟然有人與我所押相同!

靳軒則是輕輕一笑,原來富貴公子姓尤,山河府又是什麼地方?

不覺中二人同時注意到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