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人一愣,上下打量靳軒,見這少年模樣不錯,穿著打扮也還可以,但就不像是賽狗之人,因此並不想據實告知。

“公子,實在不好意思,在下不知何為賽狗之處。”

撒謊都能這麼理直氣壯,你說你不知道,鬼才相信呢。

“小哥恐怕是誤會了,我乃外地之人,聽聞帝都有如此奇事,就想過來看看,湊湊熱鬧,僅此而已,還請小哥成全,說著把那十兩銀子偷偷塞進僕人手中。”

後者掂量掂量,十兩左右,雖不算多,但也不少,再看看靳軒,怎麼看怎麼都是少年,量他也不會耍什麼花樣,讓他進去又能怎樣!

說到底還是錢在起作用。

原以為只有靳軒一人,到最後才發現是四個人,僕人深深感覺十兩銀子要少了,不過婁靖明長得漂亮,楚楚動人,佩兒也不賴,果兒也是漂亮公子哥,為了給美人留下好印象,僕人也就得過且過,當做好事了吧。

『某種情況下,美人的臉是可以當錢花的。』

原來,所謂的賽狗之處位於酒樓地下,若沒人指路根本就無從發覺,由此,婁靖明隱隱覺得,這個王軒還真有些神通廣大呢。

說來可悲,地下的賽狗之地比樓上的酒樓都要豪華,散坐包間應有盡有,紅木雕刻的鏤空屏風給人一種若隱若現的感覺。

整個地下賽狗場為橢圓形,地下為黃土壓成,極為夯實,三尺高的隔板規劃出數條跑道,這裡就應該是賽狗專用的吧。

周圍一圈為看臺,滿滿登登全都是人,總體來看有點像古羅馬的鬥獸場,只是小了一些。

靳軒幾人坐在散臺,不時有人來來往往,有的賣些吃食,有的就是販賣賭票,所謂的賭票就是押注於狗的憑證。

當然靳軒是沒錢的,一切只能靠果兒,婁靖明有錢,但果兒卻不想用,原因有二,第一,婁靖明是女人,還是漂亮女人,無論怎樣防備都是必須的,其二,果兒可以感覺到靳軒一定能贏錢,他贏的銀子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所以,果兒一跺腳,咬牙拿出二十兩銀子。

其實她並不摳門,只是身上的銀子所剩無幾,二十兩對現在的果兒來說已經夠多了。

靳軒對狗完全沒有研究,純粹的看哪隻順眼就押哪隻,所以,前兩局每局五兩銀子,很快就輸沒了,連個響都沒聽見。

我的銀子……果兒心裡在滴血,幽怨的眼神緊盯著靳軒,後者一哆嗦,絲絲涼意由打心頭升起。

靳軒雖說隨意下注,但眼睛卻沒閒著,在他正對面的包廂里正坐著方才那位陰邪公子,雖看不清具體動向,但最起碼可以看出,他一局都未押注。

這人肯定不會只是看看熱鬧而已,定然是在等著什麼,這時,一隻長得奇醜無比的黑毛大狗的出現,陰邪公子動了,具體押注多少靳軒不知道,但絕對是壓在黑毛大狗身上。

就是它了,成敗在此一舉。

“果兒,你還有多少銀子?”

“一百兩,怎麼了?”

“都給我,勝敗在此一舉!”

“得了吧,你的賭術我算見識了,都給你今後我們吃什麼穿什麼?”說著,果兒緊緊護著自己的錢袋。

“你不信我了?”靳軒認真道。

“沒有啊!”

“那就把錢拿來!”

“呃……好吧……”

婁靖明看著這倆人越來越不懂,開口道:“果姑娘,你不是不想給他銀子嗎,怎麼幾句話你就妥協了?”

“嗯……?什麼,我沒有妥協啊,我相信他,只要他說可以辦成的事我就無條件相信!”

果兒說的不以為意卻讓婁靖明羨慕不已,他們之間到底經歷了什麼才能讓彼此深信不疑。

黑毛狗並沒有受到太多關注,所以也沒有多少人在它身上投入太多,如此一來,賠率變得非常高,果兒拿出一百兩銀子,加上靳軒的十兩也就是一百一十兩銀子,加上一賠十的賠率,輸了就是一無所有,贏了則十倍奉還,也就是一千一百兩銀子,看似很誘人,但沒幾個人敢壓,靳軒也是少數人中的一個。

果兒緊張到了極點,小拳頭緊緊握著,若是成了,一千多兩銀子白白到手,多好的美事。

果兒想著,只聽有人一聲令下,十條狗奔著終點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