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承軍越是勇猛,孟良心中越是不安,到底是為什麼,問題出在哪裡,抑或是自己真的多慮了。

為防萬一,孟良下令,全軍出擊,以最快的速度拿下犯冒郡,殲滅所有黑甲軍。

可還沒等他說出口,就見後方將官急匆匆跑來,渾身上下都是血。

“大帥……不好了!武陵郡失守了!”

孟良聞聽此言心跳停了一拍,一把薅住那將官的衣領:“你說什麼?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剛剛!”

範庸聽了滿頭大汗:“何人所為,可是承軍?”

那將官身負重傷,面色變得愈發蒼白:“不…不是承軍,他們…根本就不像是人!”

不像人!難道是鬼不成!

“糧草呢,衛國補給的糧草呢!”孟良吼道。

“根本就……沒見什麼糧草……”說完,那將官暈厥過去。

沉穩如孟良此刻也慌了神,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何人能瞬間攻陷武陵郡,糧草又到哪裡去了,難道那些攻城人劫奪了糧道?

不好!即然武陵郡失守,高倉郡也會不保,如此一來,我軍不但斷糧,更有可能被圍困在此。

想到這裡,孟良緊忙下令撤退!

前方的幹邪與楚紹英激戰正酣,卻接到撤退命令,搞不清楚孟良到底在想什麼,但軍令不可違,縱然千般無奈,也只能撤退。

一時間,南涼軍好似退潮之水,來時洶湧退時更快。

靳軒戰在城樓之上,揹著手臉上掛著笑:“現在想起跑了,晚了!你可知承國有句古話叫做甕中之鱉!”

一旁的果兒撓撓頭:“靳軒哥哥,你說什麼?南涼軍怎麼撤退了?”

“呵呵……不要問,你看著就好了。”

孟良的反應足夠快了,可還是慢了一步,大軍撤退還不到十里,就見高倉郡方向黑壓壓一片數不清的人如同黑旋風一般向此奔來。

遠遠便可聽聞南涼士兵的慘叫聲,直到現在,孟良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些人就好像從地獄中鑽出的惡鬼一路奔襲呼吼,南涼士兵嚇得丟兵而逃。

孟良滿面驚慌,強行鎮定的看著對面之人。

就見為首的是一名高頭大漢,渾身毛茸茸的,足有一丈之高,胯下一匹黑鬃閃電馬,跟其主人一樣,大肚大腰,大蹄子大腦,渾身上下滿是殺氣,手中那把圓月大砍刀泛著陰森森的光。

大漢身旁兩側各有兩匹紅馬,馬背上駝著兩個衣著暴露的女人,模樣算不上絕色,但別有一種攝人心魄的氣質。

這隊人馬,正是靳軒孤入深山求得的百越奇兵,為首之人正是厚土!

“你是何人?”孟良高聲問道。

“殺你的人!”

對待孟良,厚土可沒有對靳軒那般尊敬。

“即然想殺我,可否報上名來!”

厚土咧開大嘴,一陣怪笑:“殺你就是殺你,哪來的那麼多廢話!”

說著單槍匹馬之奔孟良而來,就在他動身的一刻,與他一同殺過來的是數不清的長矛,這些並不是普通的長矛,而是身後的百越大軍投擲而來。

二指粗的長矛鋒芒利刃,如雨一般插入敵營,南涼士兵還沒反應過來便倒下一片,在他們看來,眼前的這些根本就不是人。

隨著長矛落地,厚土的圓月大砍刀也到了孟良身前,好在後者多少有些武藝,後撤幾步躲過這致命一擊。

厚土的一刀就是戰鬥的號角,一萬多百越大軍一同殺了過來,氣勢毫不弱於身後追擊的黑甲軍。

一擊不成,厚土也不著急,勒馬回身,又是一刀,這一刀比先前那一刀快了許多,孟良想躲已經來不及,多虧幹邪及時出現,不然孟良很可能就死在這裡,也不至於日後被靳軒活活氣死。

其實,孟良所能冷靜下來便會發現,厚土所率軍隊不過一萬多人,楚紹英的黑甲軍也已經不足一萬人,合在一起,滿打滿算也就兩萬來人,可南涼軍還有四萬人,怎麼說都還是有優勢的。

無奈,厚土來的太突然,給孟良帶來的震撼太大,他已無法靜心,完全陷入恐懼和懊悔之中。

統帥尚且如此,手下兵將怎會好過,一時間氣勢如虹的南涼軍一潰千里,就算想保住性命都是一件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