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庸心中一顫,被猜出心事多少有些心神不寧:“楚……楚將軍說笑了,在下絕無此意。”

“公子有沒有此意不必向我保證,若想開戰儘管放馬過來,我保證,你還有你們躲在暗中的人一個也回不去!”

話音落下,不等範庸回話,楚紹英帶著人馬起身趕回高倉郡,而範庸真就是在那裡一動不動,或者說不敢動。

其實若真的放手一搏還是有很大機會擒拿楚紹英的,畢竟他們只有五千騎兵,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範庸再不敢貿然進軍。

就這樣,雙方走馬換將算是順利完成。

回到高倉郡承軍營地,韓飛龍可謂奄奄一息,若再耽擱些很有可能一命嗚呼,就這樣能不能救得過來還在兩說。

楚紹英同靳軒簡單說了換將經過,心裡有了底,一面命人醫治韓飛龍,另一面,隨同楚紹英那五千騎兵未作停留,匆匆奔至夾川鎮。

而回到南涼軍營的焦熊一點精神都沒有,垂頭喪氣,無顏面對他的統帥,也是他的表哥孟良。

其實南涼軍也非一團和諧,縱然兵強馬壯,但其內部將官競爭尤為激烈,焦熊由於英勇善戰又是孟良的親信,所以即便魯莽了些,在軍中地位一直很高。

就像此次南涼先鋒大將的選擇,第一將軍石霸都沒排上號卻落在焦熊頭上。

當然石霸軍功雄厚並不在意這些,可他不在意並不代表所有人都不在意,胡達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在返回武陵郡的路上,胡達極盡安慰,但言語中滿是譏諷,焦熊雖能聽出話中含義,但首戰大敗又痛失近三萬人,想反駁也無從開口,只能暗氣暗憋。

返回軍中,孟良並未對其責罰,只是令其回去休息,但誰都知道,當統帥不再對誰責罵之時,也就表示對他失望透頂。

眼前的形式是南涼軍攻不得也退不得,只能商討對策,因為俘虜在人家手裡,很大程度上限制己方行動,這一切都是焦熊造成的。

“大帥,依我看我們直接攻打算了,反正承軍承諾不會傷及俘虜,還怕他做甚!”石霸進言道。

孟良搖搖頭:“不可,雖然承軍有此承諾,可一旦我們將其逼到絕境,誰敢保證他們會信守承諾。”

“那可怎麼辦,難不成一直跟他們耗著?”

“那到也不是,我們必須想個法子,把被俘將士解救出來,這樣我們便無後顧之憂,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範庸頗為贊同,只是怎樣才能解救人質呢?

焦熊站在角落聽著,眼前一亮,小心來到人前:“大哥……我有個辦法不知……不知可不可行!”

孟良沒想到焦熊會說話,他本就不是出謀劃策之人。

“哎……焦將軍,你剛剛回來,身負重傷,還是回去好好休息吧!”

胡達出言勸慰,聽起來是好話,但句句觸及傷疤。

焦熊橫了他一眼,沒說話,等著孟良的答覆。

“有什麼你就說吧!”言語平淡無奇,沒有一絲感情。

焦熊嚥了口唾沫,清清喉嚨道:“據我所知,我方被俘將士已不在承軍營中!”

眾人一驚,這句話倒是挺出人意外的。

孟良沉穩許多:“什麼叫不在承軍營中?”

“呃……今日出城之時,我聽說他們要把人都放在距高倉郡東面三十里的夾川鎮。”

“你是怎麼得知的?”

“他們議事之時我不小心聽到的!”

這還真是一個好訊息,眾將聽了無不振奮,哪知孟良卻潑了盆冷水。

“糊塗,那明明是人家故意讓你聽到的,一旦我們前去營救必然遭到伏擊,再說你也不看看夾川鎮什麼地形,易守難攻,他們把人放在哪裡不好偏偏放在那裡,明擺著就是引誘我們前去!”

焦熊一縮脖子,弱聲道:“可是我明明看見他們已經派人過去了啊!”

孟良不再說話,細細尋思著焦熊帶回來的‘訊息’,這時身旁的範庸眼前一亮:“大帥,我倒是有個主意……”

與此同時,身在高倉郡的靳軒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